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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卻意外的在公寓門口遇見嚴欣。

口哨停下，他盯著嚴欣滿懷喜悅的臉，想起小趙的話——“李律師，如果你對嚴小姐沒有意思，就不要表現得太紳士，那會讓女人懷抱希望，感覺你們到最後一定會複合。”

他不要和嚴欣複合，他要和揚揚複合。

那年嚴欣讓他傷痛欲絕，讓他對人性與愛情徹底失望，他不想再相信任何女人，是揚揚把他的不信任轉為信任，是揚揚讓他再度相信愛情與人性，不管是基於“愛情”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原理，他都沒道理和嚴欣有任何發展的可能性。

“國賓不是已經告訴你，我不幫你打官司了？”

“是，他打過電話，但我想問你，為什麼不幫我？你不幫我的話，我會一無所有的。”她的臉上浮起一絲無助神色。

“你不會一無所有，如果你願意好好談談，我相信你丈夫會拿錢出來解決。”

如果嚴欣沒騙人，王崇臨真的讓外遇物件有孩子，那麼，他相信王崇臨一定更逼切想解決眼前婚姻，而為了聲譽，他會選擇私下和解。

王崇臨給的那點贍養費，不是她要的，她要一半，要他總財產的一半。“那麼孩子呢？我會連孩子都失去，你忍心見我們母女分離？”

“你確定王崇臨要你的孩子？那孩子與他有血緣關係？”

李赫一問，嚴欣驚嚇不已，向後踉蹌了幾步，直到後背碰上牆壁才停下腳步。他……怎麼會知道？

“李、李赫……你怎會講出這麼殘忍的話，你是懷疑我還是恨我？”她流下淚水，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差一點，李赫就想上前扶她，但腳步方跨出去，他想起父親交給他的照片、想起曾小妹的誤解。不行，他沒有本錢再讓人誤解，不管誤解的人是嚴欣或揚揚。

“我既不恨你也不懷疑你，我只是說出實情，放手吧，你越是固執越會一無所有。”他勸她接受現實。

“不，你恨我，你恨我在你當兵時離開，選擇了別人，可是……真的不能原諒我嗎？我已經得到報應了。”她硬是把話題扯到過往。

李赫嘆息。他已經不想談過去，可她既然要談，也好，一次把事情說清楚，讓她死心，不必再時常向他母親獻殷勤。

“是的，嚴欣，我恨過你，在你離開後的幾年，事事篤定的我，對人性產生嚴重懷疑，那我我堅持的信念有很大差異，幸好揚揚來了，她走入我的人生，讓我重新相信。

“她常說：『幸福的人才會遺忘不幸。』如果她可以讓我幸福，那麼她就是個成功的妻子。嚴欣，我的揚揚很成功，有她在，我的心、我的眉、我的人生與事業才會飛揚，她帶給我無可比擬的幸福，因此我遺忘了過去的不幸，真的，我已經不恨你了。

“至於王崇臨的事，我是個律師，只相信證據與事實。對不起，我私底下見過你丈夫，也親眼看過那張DNA證明，基於道德良知，我無法為你打官司。”

“你、你……你怎麼可以去見我丈夫？”完蛋了嗎？兩邊都落空的話，以後她要倚恃什麼？

李赫嘆氣。“我明白失婚的女人很辛苦，尤其你又要帶孩子，不過以律師的立場，我還是建議你，如果你丈夫願意付瞻養費，不管數目能不能讓你滿意，都儘快接受吧，不然你丈夫若提出那張證明，你在法庭上失去立場，到最後連一毛錢都拿不到。”

說完，他繞過嚴欣，用鑰匙開啟公寓大門，在走進公寓前，他想了想，又轉過身，把話挑得更明白。

“我母親那裡你不必費心了，她從來就無法控制我對愛情、婚姻的選擇，而且我父親是支援我的，遲早，揚揚會回到我身邊。”

李赫恢復自信的口吻，就像他在當事人和法官面前一樣，他不再把揚揚當成對方辯護律師，他要把她當成自己的當事人，一心一意，為她爭取最大幸福。

再不看嚴欣一眼，他進公寓、搭電梯、開啟家門、回房間。

他把新買的洋裝掛在他的西裝旁邊，把包包放在他的公事句旁，把鞋盒放在鞋櫃上，他走進書房、開啟電腦、寫信。

“揚揚，猜猜看我去了哪裡？答案是百貨公司！

曾小妹給了我五萬塊薪水，我學她用信封把支出一筆一筆裝好，很麻煩，你以前是怎麼搞定這種事的？剩下的存款部份，我帶著它們去了一趟百貨公司，給你買了洋裝、鞋子和包包。

買包包的時候，我才想起你那個黑色斜揹包的表面早已磨破了。真是的，女為悅己者容，你從來都沒有為我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