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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他在公司接到一通自稱是杜書絕頂頭上司的電話要求他放她回公司,否則會上門找人,是以,他才會在晚上將同為當事人的兩個兒子叫進書房共商大計。
“就當它不存在不就得了。”蔚龍皇鴕鳥心態地說道。
“你以為閉上眼睛看不見就不存在了嗎?”真受不了他,蔚武帝抽過契約仔細再看一遍。良久,突然發出吃吃的笑聲。
“喂!”他這個老弟看傻了嗎?“你發神經呀?”
“爸。”蔚武帝的眼睛炯炯有神,閃動著狡黠機變的過度早熟。“其實您大可不必這麼煩惱。”他笑說,如果他想得沒錯的話,根本用不著像現在這樣坐困愁城似的在書房裡苦思該如何留下杜書絕。
“哦?”蔚星辰突然覺得好笑,兒子臉上的表情像極每回杜書絕想到整人妙方時的奸詐,一起生活久了真的會相互傳染一些習性呵。
“如果我沒想錯的話——”蔚武帝攤平契約書,手指點住某處。“這裡應該是指……”滴滴咕咕和父兄交頭接耳,立刻贏得兩個人的點頭稱好。
“是啊!”蔚星辰一掃先前陰鬱,雙眸灼灼發亮,直盯著契約看。“我怎麼會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標準的庸人自擾啊,哈哈……”
是啊,他們怎麼會沒想到呢?
到底,他們想到了什麼?
很快,答案就會揭曉了——
心裡頭有個非常非常不好的預感,呂大姐狐疑的眼神上下梭巡著眼前擁有一副結實體魄的偉岸男子,凝視得越久那份不祥的預感就越明顯。
不要怪她多疑,自從齊家大少和勾家金童相繼光臨她的工作坊後,她工作坊裡的“名勝”就跟著少掉不見,首先是丟了一朵“空谷幽蘭”,後來又沒了一株“清逸綠柳”,而現在這位仁兄……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是從事進口貿易出了名的蔚星辰——她目前手上唯二員工之一的案件關係人。
“蔚先生,你光臨敝坊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蔚墾辰打量著來之前杜書絕一直要他小心的頂頭上司,她送給這位老闆的評語是——坑人錢不留情、吸人血不償命——簡單兩句話道盡眼前女子的可怕。“我來的目的想必你也猜得到八成。”
“是為了駐書蟲嗎?”呂大姐動了動指關節,任它喀喀作響,甩了甩脖子熱身以防不時之需。“怎麼?她工作失敗,沒有達到契約內容?”
“以書絕對你的評價,我想我們沒有迂迴的必要。”一旦行動便立刻搶下主導地位是他一貫的原則,“不要浪費你我的時間,直截了當的談如何?”
“好,夠乾脆。”呂大姐朝他豎起大拇指後立刻直截了當地說:“不。”
“我還沒說明來意。”
“你說我一定清楚你的來意,所以……一個字——不。”事關工作坊生死存亡,她怎能任由他擺佈。
“由不得你說不。”
“交易貴在誠信,如果我手下每一個員工都可以因為顧客的著迷而脫隊,那我當初就會開婚姻介紹所而不是愛情設計工作坊。”
“但是這一次書絕的工作無關情愛。”
“是啊。”呂大姐點頭。“那是因為有個不負責任的父親讓自己的小孩迷失在臺北街頭,才起了這筆生意的頭,如果你女兒記憶力不是這麼好、你那兩個兒子又不那麼疼她的話,今天駐書蟲不會出現在你家。”
換句話說,應允這項交易,讓書絕到他家成為雲情的保母是她的主意。蔚星辰得出結論卻十分疑惑:“為什麼?”
呂大姐聳聳肩,壞心笑道:“因為我想看駐書蟲在一群孩子裡頭苟延殘喘、哀號不斷的醜樣。”
蔚星辰沉默端詳眼前女子的表情——總覺得聽不出她說的話是真是假。
“回到正題上,蔚先生。”呂大姐板著臉,用公事化的口吻說道:“總之在近期內我要書蟲回來接下一個工作,至於你——就請放了她,我相信她給蔚家帶來另一個改變,而這改變想必你很滿意,所以——”她拉開抽屜取出一份帳單。“總額結算是兩百五十五萬七千八百六十一元,加上一成服務費收您兩百八十萬即可。”
“對你而言感情可以議價?”他輕蔑地開口嘲諷她的膚淺。
“做生意就是一來一往,我負責服務,你負責付錢,如果感情沒有議價的標準,恐怕你得把整個立揚送給我才算銀貨兩訖,別忘了,沒有我這家工作坊,你和那三個小鬼到現在還是跟以前一樣,不會有絲毫改變。”
她說的是事實,但——“我不能放棄書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