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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了。”
水中青道:“何伯你等一下,我去拿藥箱。”
水中青跑進房間,開啟藥箱,發現所剩藥品已經不多,向窗外叫道:“應大哥,你那裡還有藥麼?”
影子應道:“在床頭的革囊裡。”
水中青走進影子的房間,開啟了床頭的革囊,裡面只有很少的幾樣東西,水中青迅速地撿出了自己為他準備的藥包,正要合上,忽然間,一樣東西留住了她的目光。
那是一隻美麗的玉玦。即使已經許多年沒有看見它,但是,水中青一直確信自己能夠在第一眼就認出它,可是現在,她很希望自己是真的認錯了。
玉玦的顏色是溫暖的乳白色,有些像月亮的顏色,觸手溫潤,形狀如被雲掩蓋的下弦月,發出柔潤的清輝。水中青知道,這玉玦原有兩塊,一為新月玦,一為殘月玦,兩塊合而為一,就是一輪雲朵掩映下的滿月——這正是使她家破人亡的明月玦。
新月玦已隨師兄墜入懸崖,殘月玦在她八歲那年送給了那個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影子”。
“影子”,“應大哥”,他們會是一個人嗎?十年的時間,她由一個天真的孩子長大成人,當年那個十幾歲的少年也必定是改了容顏吧,竟讓她與他朝夕相處這麼久,還沒能認出。
“水大夫,水大夫。”窗外,何伯的呼喚聲叫醒了水中青。她迅速地收攝心神。不管怎樣,這件事她會仔細地查探。
看著水中青離去的身影,影子的心中,泛起一陣難言的痛楚。他的小女孩真的長大了,即使看到了那個可以揭穿他身份的證物,她依舊可以不動聲色。
看著躺在掌心中的殘月玦?影子放縱自己的心,沉溺在往事的回憶中。
那一次,是他出道接的第一件任務。在一夜之間,他殺了河陽陳氏一家八口。
這不是他第一次殺人。血煞門一直以來訓練殺手的方武就是叫他們不斷地殺人,他是殺死了至少十個師兄弟才活到了那天,更何況陳氏一族原也不是什麼好人。
但是那一天,自那些原本就沒有什麼人性的人身上,他竟看到了人類的感情中光輝的一面。陳虎威一生殺人無數,但是那一天,即使知道自己的做法於事無補,在明知自己不敵的情況下,他仍是拼了命地護住自己的妻兒,支撐著不肯退後一步。當他的劍刺入陳虎威三歲女兒的咽喉,原本似已沒了氣息的陳虎威竟一躍而起,悲嘯一聲,一刀砍在他的胸膛上,在那一瞬間,他看到了那雙圓睜的眼中對女兒的愛。
不顧重傷。他逃離了那間染滿了血腥的房子,再也不敢回頭。
他沿著山路向山裡走,深山之中應有他的歸宿。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沒有人會不問原由地救治一個攜帶著兇器的陌生人。事實上,他並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多年來,每當他必須和自己的師兄弟決一死戰的時候,他都希望死的是自己,那樣至少他不必再面對師父冷酷的訓練。但是,上天彷彿有意要折磨他,每一次,活下來的都是他。這一次,上天又準備怎樣捉弄他?蜷縮在一個隱秘的山谷的石洞裡,他在急劇失血的寒冷中睡去。
黑暗中,他不知道自己選擇的這個山谷雖然隱秘,卻離村落不遠,於是,他遇上了他生命中的那一縷陽光。
“圓圓,圓圓你快回來。”八歲的水中青,穿著一身粉綠色衣裳,追逐著自己的愛犬在林間穿行。
跑在前面的圓嘟嘟的小花狗似乎在頑皮地捉弄著自己的小主人,時而停下來逗弄她,她一跑近,它就更快地向前跑。不知不覺間,他們跑到了村後一個隱秘的小山谷裡。
這個山谷,在村人的傳說中是一個鬧鬼的禁地。但自從水中青六歲那年誤入山谷之後,就發現谷中並沒有什麼鬼怪,只是路徑曲折容易迷路而已,因此,這裡就成了她淘氣玩耍的秘密天地。
圓圓跑進山谷,徑直衝向谷中的巖洞,但是,在洞口,它機警地停下腳步,向著洞中吠叫。
“怎麼了,圓圓?”水中青喘息著,圓圓的小臉上有著劇烈運動後的紅暈。張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看向洞中蜷縮著的黑色身影:“那是什麼?是受傷的野獸嗎?”
水中青自幼習醫,心腸義軟,平時見到林中的動物受傷,總是細心地為它們療傷,就連兇猛的山貓也不例外。因此,她從小就不怕任何兇猛的動物。此時,她看著那蜷縮的黑影,以為又是一隻受傷的野獸。
影子在昏迷中醒來,他已經忘了時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裡,只知道他很冷,很累,冷得透心蝕骨,累得連眼睛也睜不開。
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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