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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夠嬌豔,不過,我樂意讓你藏。”我拉起他的手,把臉貼在他的大掌間。我開始想象那個小屋子,想象只有我和阿朔的小天地,沒有紛嚷憂懼,只有歲歲平安。
“不行,外面太危險,你是清沂公主,訊息萬一外傳,對你很不利。”
“你憑什麼認為太子府安全?這裡人多口雜,我的身份更容易外洩。”
“這裡是我的權利範圍,沒人能滲入,而且我能日夜看著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在第一時間處理。何況,除了常瑄和你的福祿壽喜,沒人知道你是清沂公主,對於他們,我有十足把握。”
“阿朔先生,不只他們,穆可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終於把藏了許久的話說出。
“她不知道。”他的口氣比我更確定。
“她知道,我在後宮見過她,她很清楚我是誰。”
“我試探過她幾次,她絕對不知道。”
“你是信她還是信我?”我推開他,嘟起臉頰,生悶氣。
他輕嘆,把我重新拉回懷裡。“傻瓜,我信她也信你,但我同樣相信,你對我與她之間耿耿於懷。但毀去承諾的是我,不是可楠,你是個講道理的女子,如果要怪,你該怪的人是我不是她。”
話說到這了,我還聽不清楚?他擺明信任穆可楠,倘若我再對她有所指控,原因無他,就是我不講道理了。如果他是這樣認定我,那麼我說越多,越會讓他相信我的心胸狹隘。
於是我選擇閉咀,只因再說下去,他將會告訴我,他的那些妻妻妾妾們是多麼美好的女子,我該試著和她們成為知心姐妹,或者他會哄我幾句,說:“像你這樣伶俐的女子,我不信收服不了幾顆女人心。”
若是我回他:“收服人心不難,但人心裡夾雜了妒嫉與競爭,就沒有收不收服的問題,只有勝利與失敗可以談。”
他肯定要說:“你不瞭解這個時代的女性,她們受的教育裡只有包容沒有妒嫉,只有接納沒有排擠,她們以男人為天,只要能成就男人,其他的就微不足道了。”
要是我不死心,硬要逼他相信,教育改變不了所有的天性,就像爭權奪利、佔有、貪婪、妒嫉……那麼我們的話題將會脫離男人女人,脫離他的妻妾,脫離我在乎的現實問題,變成人類基因解謎,弄到最後,他仍然認定我無法和他的女人們相處,是因為我的主觀個性,並相信他的女人們不是問題製造機。
倘若我使出殺手鑭,把穆可楠對宇文謹透露我是章幼沂的事拿出來講,只會讓他疑心宇文謹另有企圖,可這次宇文謹來訪的目的是增進兩國的友誼,我得幫他,不能妨礙他,這是我欠他的。
“幼沂,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一夫多妻,明白你為了我做出多大的犧牲妥協,我承諾,你來到我的時代,你入鄉隨俗,他日,我進入你的世界,我也會入鄉隨俗。”他的話好似透過水簾洞發出來,散發潮溼的水氣,瞬間感染了我的眼睛。
我真的變得愛哭了。
我怎不知道入鄉該隨俗?怎不明白我愛上的不是普通男子?又怎能不理解,他有多麼身不由己?他為我做到這樣,為我說出這些話,聰明的女人早該懂得知足。
知足常樂,我不快樂是因為我總在追求得不到的事物,卻忘記不管是什麼事,都比不上他就在我身邊。
他就在我身邊啊!不在穆可楠、李鳳書或那個新娘子身邊,我還有什麼好怨?明明一顆心那樣小,除了家國,他還得騰出空間容納我,我該滿足、懂事的。
“這不像承諾,比較像空口說白話。”我放開心懷,微笑。
“為什麼?”
“要做這種以‘如果’為起頭的承諾,我可以給上幾百個。”
“真的假的?”
“真的。‘如果’山無稜、天地合,我才會與君絕;‘如果’星星會掉下來,我的愛情才會殞落;‘如果’北極海不再有冰山,我對你的心才會封結;‘如果’世界末日來臨,我會在另一個世界等待初生的你、初生的愛情。”話說完,我挑眉望他。
雖然不暢銷,好歹我也出版過一本愛情小說,要說這些難不倒我。
“這個聽起來不像承諾,比較像甜言蜜語。”
說著,他從懷裡拿出我託花美男帶給他的甜言蜜語錄,就著裡面的內容,在我耳邊低吟──
“我劃個圈圈,為你圈出一個幸福世界,我不管你來自未來或深淵,我深信愛情能超越一切。幼沂,我愛你。”
那樣容易的動作,他再度收服我。他有如來佛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