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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未來事蹟洩露出去,大概怕會改變歷史什麼之類的。
可真要擔心那個還得了?當皇后這幾年,我不知道把多少未來的政治概念傳授給阿朔和兒子們,真要說竄改歷史,都不知道改過幾百遍了。
“常瑄,你跟我們出來,家裡怎麼辦?”坐在車裡,我沒話找話說。
“常毅會把家裡照料妥當。”
常毅是常瑄的大兒子、融溥的死黨,自從常瑄的妻子去年過世後,就由他負責處理家裡大小事務。
唉,夫妻夫妻,哪對夫妻能真正白首到老?往往是一人先行,一人被留下,先行的滿腔遺憾,被留下的滿腹寂寞,都不好過。
握住阿朔的手,我很高興,即便那些年風風雨雨,我們終是牽著手一路走來。
不知不覺間,我哼起“家後”這首歌。
是臺語歌詞,阿朔和常瑄都聽不懂,唯一聽得出來的是──我的歌聲數十年如一日的……爛。不,是爛得更嚴重了,如果破鑼嗓子可以登上紀錄,那麼我的名字一定會出在金氏紀錄裡。
阿朔淺笑道:“你在唱哪一國語言?”
“那是我家鄉的話。”我略略翻譯給他聽。“最後幾句是,如果最後那天來到,我會讓你先走,因為我捨不得讓你為我眼淚流。”
阿朔未答,我聽見常瑄輕輕嘆息。這種深刻,他是懂的吧?
他與妻子的婚姻雖是家裡做主,夫妻兩人卻也是舉案齊眉、鶼鰈情深,平平順順幾十年,感情在光陰裡醱酵,醞造出醉人美釀。
阿朔拍拍常瑄的肩膀,兩人沒對答,卻都瞭解了彼此的心意,那是男人間的情誼。
“阿朔,我讓你流過很多次眼淚對不?”
我扳扳手指頭計數,服毒一次、戰後毒發一次、被皇帝軟禁賜死一次、難產一次,這些波波折折讓我的英雄折下腰。
他沒說話,卻輕輕地把我擁入懷裡。
“下一次,生命最終那日來臨,我答應讓你先走,讓我來為你流淚心傷。”我圈住他的腰際。
“不,我是男人。”他拉起我的手貼在他胸前。
短短的句子,卻蘊藏了濃濃的情意,他待我的心,從未更變。
我猛地想起,很久以前,他對我說過的話──
“我的世界和你們的不一樣。我們的生活步調很慢,變化很慢,進步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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