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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扯,把我從床上拉起來。
幸好他沒真的給我過肩摔,否則一定相當精彩好看,但也因為他這個動作,才讓我猛地發現自己像個木偶,別說反擊能力,連要抬起手、把他推開都沒辦法。
手不能動、腳不能動,所有的關節像長滿鐵鏽,卡住我想動的慾望。我變成植物人了?心狠狠抽痛著,無法遏制的恐慌罩下。
我不要!活一半很痛苦,而植物人連活一半都稱不上。苦澀從喉間陣陣冒出,擠迫著我的呼吸,這個驚嚇太大,比逆轉時空回到過去更嚇人。我在醫院當過志工,很清楚連自殺都不能自由的痛苦。
“阿煜我……我……我不能動了……”我拚了命把卡在喉嚨間的話吐出來。
阿煜被我的慘白臉色嚇壞,連忙把我從宇文謹手裡救回來,兩指按壓在我腕間脈膊,細細傾聽脈息;宇文謹也嚇到,他一躍上床,相手貼在我後背。
不多久,一股暖暖的氣息緩緩行遍我周身穴道,緩了急迫的呼吸心跳,說不出的舒暢感湧上,我慢慢吐出鬱結氣息。
“嘉……”阿煜看宇文謹一眼,改口:“幼沂,你沒事,我找到月神草了,你會活下來。”
找到月神草有什麼用?這樣死不死、活不活地生存著,我寧可直奔地府和閻王作伴。委屈擴張,眼淚滑出眼眶。
懂了,我變成廢人,所以常瑄和阿朔不要我,把我扔在半路上讓宇文謹和阿煜撿回家。難怪我回不到過去,因為逆轉時空的老天爺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好好的一個女生,怎會一趟北京六日行,就變成植物人。
鼻子發酸、眼睛發熱,想說的話化成一聲聲嗚咽,開啟咀巴,我放聲大哭。
嗚……我真的全身爛光了,就剩下咀巴還能用……這叫一語成讖,叫做烏鴉咀長在烏鴉臉上,是我詛咒了自己,活該倒黴。
“沒事、都沒事了,你到底在哭什麼?好、好,我不罵你、不怪你,逃婚就逃婚,沒什麼了不起……”
宇文謹被我的哭聲弄得手足無措,連聲勸哄,卻哄不停我的淚水,沒辦法之餘,他把我從阿煜懷裡搶回自己胸口,一下一下拍著我的背。
阿煜也是滿臉自責,低頭拿出銀針,卻不知道要從哪裡下手。
看著他,我哭喊得更大聲:“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該亂跑,應該乖乖待在家裡等你回來,我是自作自受,不怪你,你的醫術真的很好。”
“我沒說自己的醫術不好啊……”阿煜抓抓頭。
“我知道把人醫得半死不活有損你的聲譽,沒關係,你不要讓別人知道我是你的病人,是我自己不配合醫療的,所有的後果我自己承擔,不是你的錯。”
我亂七八糟地說了一堆話,幸好阿煜是個聰明傢伙,把我的話三拼四湊,總算湊懂了我在說些什麼。
“你說半死不活,是不是指你的身子不能動?”阿煜失笑問。
若不是我太瞭解他,肯定會認為他是個沒醫德、落井下石的壞蛋,病人已經被他醫死一半,他還能笑得那麼開懷;但我瞭解他,知道他會這樣一定是因為我說錯了。
淚水說停就停,我瞪大相眼看著他可口的笑臉。“難道不是?我以後不必靠電動輪椅過日子,侍女不必用果汁機把食物打成泥、灌進我肚子?”
“噗!”身後的宇文謹笑出聲,戲謔地用兩根手指頭捏了捏我的臉頰,力氣之大……哪天我變成肉餅臉,他的二指神功要負大半責任。
“你實在是個很可愛的女人。”說著,他也不怕髒,用自己的袖子抹了抹我的臉。“別哭了,你哭起來很醜。”
我用疑惑眼神詢問阿煜,看見他也在笑,但笑得比宇文謹含蓄多了。
他從袖子裡掏出手巾,輕輕拭去我的鼻水。“雖然我不知道電動輪椅、果汁機是什麼,但我想……你不必吃泥巴。”
“可我的手腳不能動。”
我低頭,用力,在心底拚命對自己的手腳下指令,它們仍然無動於衷、靜靜攤在棉被上,連意思意思勾個兩下、向主人證明它們沒事都沒意願。
“那是因為餘毒未清。放心,再過幾天,你就能像以前那樣活蹦亂跳。”阿煜拍拍我的頭說。
“這是實話還是謊言?”我輕聲問。
“自己說謊,就以為全世界都跟你一樣愛說謊。”宇文謹沒好氣地回答道。
這個宇文謹,說什麼不怪我、逃婚就逃婚,結果咧?還不是逮著機會就酸我兩下。
但總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舒了口氣。“我嚇死了,還以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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