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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家裡有發生什麼怪事嗎?”他每次都會這麼問。
因為他始終擔心馮守夜的動靜。
他不可能一點動作也沒有。不過現在有任何動作,都不利於他,也許可以短暫安心。但依他對馮守夜的瞭解,他絕不是靜靜等待的那種人,唯有出擊才能令他安心。
“沒有什麼大事。”廉欺世以為他是想問家裡有什麼大事,所以都這樣回答。
“嗯。”得到一如往常的回答,雷觀月安心地頷首。
廉欺世突然想起一件稱不上是大事的事,“啊,前幾天家裡來了個人。”
“什麼人?”他立刻蹙眉。
“一個男人,是在嚴兄不在的時候來的。因為他說認識你,又堅持要進來,我和笙歌只好讓他進來了。”她聳聳肩。彷彿不當一回事。
“那個男人長怎樣?”他追問。
“嗯……普通吧……沒什麼印象,喝了杯茶,坐一下就走了。”廉欺世認真回想,卻連那個人的長相也不記得。
如果是個令人印象深刻的人,她也不會忘記有這樣的人來拜訪過的事。
“他有說話嗎?有跟你說什麼?”普通“這兩個字提高了雷觀月的戒心。
馮守夜是個善於隱藏的人。
並不只指他的骯髒手段,更是指他的外表。縱然在大群的朝官中,他也能不被發現,不起眼的程度正是他最厲害的一點。
“問了一下孩子應該快要出生和一些客套的問題而己。”廉欺世簡單回答。
現在回想起來,那個人確實有點怪,說認識雷觀月,但也沒說要找他,說要進屋裡等,也不知道要等什麼,如果說是要等雷觀月的話,難道他不知道貪汙案最近可是鬧得滿城風雨?
雷觀月的眼神暗了下來。
他幾乎可以肯定那個人是馮守夜!也擔心會有後續發展。
都是他的錯,忘了無論哪裡都有馮守夜的眼線,是他放任她一再到牢裡,才會被人察覺她的存在。
即使和廉欺世沒有婚約,知道她懷著他的孩子的人用手指便能數得出來,還是不能小覷馮守夜的訊息來源……他應該更小心的!
“長風沒跟你來?”他突然問。
廉欺世沒發覺他的臉色不對勁,逕自解釋,“嚴兄正在外面和笙歌一起等我們,因為我們以為今天能接你回去。”
其實是她要嚴長風不要跟進來的,因為她怕自己一見到雷觀月,會像那次被送走時一樣,不自覺落淚。
每次要進來見他之前,她總是不斷告訴自己要笑要笑,就像爹孃去世前告訴她的,越苦的時候越要保持笑容,幸福才會來。
她沒有貪心的想要幸福,純粹是希望讓被關在裡頭的他,在看見她的笑容後,不需要擔心她過得好不好。
“以後你別再來了,讓長風來就好。”雷觀月沉著聲,變回那個一開始傲慢冷靜的模樣。
“為什麼?”廉欺世終於感覺不對勁。
“孩子快出世了,你該好好待在家裡準備迎接孩子的到來,不是一有機會就往外面跑。”他用命令式的語氣告誡她。
“我沒有到處亂跑,大部分時間也都待在家裡,你可以問問笙歌或者嚴兄,他們都能作證。”她急忙反駁。
“那麼我要你一直待在家裡,哪兒都不能去。”雷觀月的聲音變得冷淡疏遠,充滿命令的意味,“我不要我的孩子在這種地方出生。”
廉欺世兩眉倒豎,不能苟同地瞪著他。
“能不能出門,我自己會判斷。孩子當然不會在這裡出生。”她的話非常僵硬,表情亦然。
“我會要長風把你送出長安。”他冷冷地威脅。
廉欺世瞠大已經不小的雙眸,怒瞪著他。
這是她生平少數發怒的經驗中,最生氣的一次。
不僅因為他不信任她的判斷,他的話彷彿開啟了從貪汙案爆發後,一直被她鎖在心底深處名為不安的罐子,所有冷靜思考都被當成屁話拋在腦後,她瞬間爆發出來。
“我會自己回來。”她決定和他槓上。
雷觀月則用一貫輕柔的語氣,吐露出冰冷的話語——
“如果你還希望孩子出生後能繼續見到他的話,勸你別和我作對。”
第9章(1)
華山畿!君既為依死,獨生為誰施?歡若見憐時,棺木為依開。
——二十五首之一
李唐 開元二年
十月月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