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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兒都不想知道他曾經在哪裡，何時回到這裡，住在哪裡，怎麼過活。“不說這些了，你還好嗎？”

再次相見，從容的是她，生澀的是他。

“嗯。”他開始覺得自己已經不瞭解她。她再不是那個喜怒哀樂都盡顯眉梢眼底的小姑娘了。她看起來有種絕望的沉著，憂傷而平靜。

“孩子？”他雖然看出來了，卻也不敢肯定。人生總是無常，一段時間的漂泊之後，儘管衣食無憂，他東躲西藏之間已然沒有了過去勝券在握的氣勢。

“它在。你放心。”她微微一笑，很是篤定。這次相見她等了很久，但相見的情形跟想象中又完全不同。她抬眼間看到了他背後清晰可見的人影。

她忽然有些脆弱和猶豫。

她想起他曾在雨夜裡揹著她散步，跟她哼著他們共同喜愛的調子，溫暖極了。她想起他曾經為了給她買到一張失傳已久的黑膠碟整整三天跑遍幾乎所有的地方，最終雙手遞到她的面前。她想起他淺笑吟吟的擁抱著她說，還冷嗎？她想起他大半夜為了一句她想吃七里香的小混沌就從東城跑到西城買來，再由西城送到東城，寒冷的冬夜，那時候他哪裡有車啊。她想起。就想電影片段的一幕幕一樣，她想起了他們之間讓她溫暖和不捨的所有平常片段。

記憶真是件奇怪的東西。

想著想著，她就落下淚來。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

——她難過了，他倒是坦然了。就好像早就知道結局。

他走過來，輕輕的用手拭去她臉頰的淚水。“我！”她望向他，無語凝咽，有片刻的脆弱。“我明白，我都明白。”他靜靜的擁住她，像從前那樣拍著她的背，“你要乖乖的，好好活著。”他環住她的雙臂突然收緊，緊到她幾乎喘不過起來。“我很開心，我們有孩子了。”他說話時有些哽咽，她感覺到他貼著她的臉頰有淚水流出，沾到了她唇側，鹹澀清冷。

他終於鬆開了手，放開她。

“快回去吧，你需要休息。”他前所未有的溫柔的囑咐。“還能再見，我很知足。”他笑了笑，就轉身朝著躲躲閃閃的角落裡的幾個人走去。

林南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她想象著他們給他戴上手銬拉著他走的情形。突然，她聽到一聲巨響，有車猛然間剎住的聲音。

睜開眼，看到檢察院的那幾個人錯愕的站在對街，路中間是一輛已經停住的轎車和躺在血泊中的杜明。

“不！”林南狂喊。

只是，一切已經晚了。

是的，一切都已經晚了。

也許，從他選擇劍走偏鋒的那一刻起，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作者題外話：新浪首發，謝絕轉載。　。。

林南的夢想與現實（20）

Ok。當故事要告一段落時總會話說從頭。

那是方語妍和杜明都尚在人間的時候。

杜明：“好合好散，孩子、房子、有所的錢歸你，自由歸我。”當時，他是誠心誠意的。

方語妍：“放你去跟林南複合？沒門兒，到死都沒門兒。”當時，她是橫了心的。

“難道你不應該跟孩子的親生父親，還有孩子在一起嗎？”說出這句話，他很心酸甚至是帶著屈辱。

“我當時確實以為孩子是你的。”她有些厚顏無恥。

。。。。。。

“怎麼才能同意離婚？我希望咱們能和平解決。”他只求解脫。

“除非我死。不然，這些年你做的那些事情，你以為可以瞞天過海嗎？”她其實是脆弱到無計可施。

我的所作所為難道不是為了小玉為了這個家嗎，可這些對於一個以謊言為根基的三口之家又有什麼意義？這句話，杜明沒有說。

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徹底失望乃至絕望以後，就會無話可說了。

杜明覺得自己像個白痴一樣被蒙了許多年。於是，新仇舊恨統統在這一刻湧上他的心頭。

結束這次毫無意義的談話前，他又問：“真的不離婚？”

她說：“如果離了婚，你是不是要去找林南？”她試探。

“如果她還要我的話。”杜明如實相告。

“不離婚。”這是方語妍的最後結論，她說完徑直走向臥室，並且重重的摔上了門。

方語妍是個惡毒的女人，杜明想，她不僅惡毒而且愚蠢，她竟然拿著雞毛當令箭。但更糟的是，他的前途和愛情就像當年一樣，又一次抓在了這個令人厭惡的女人手裡。

歷史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