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1/4 頁)
月牙灣是大慶王朝南方邊境的一個小村子,自東面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河穿過村子,在村子中間形成了一彎月牙形的潭水,故而這個村子就取名月牙灣。月牙灣整個村子被小河一分為二,北邊的三十六戶人家和南邊的二十九戶人家隔河相望。
月牙潭的東西兩端各有一座橋面寬敞的石橋,方便北邊和南邊相互來往。因著河水都是從山肚子裡流出來的,乾淨,村裡洗菜洗衣服,包括牲畜喝水都是在這條河裡。
月牙灣不似其他村子一般都是同姓,這裡姓啥的都有,據老人說這裡的祖輩多是犯了事被流放和戍邊無家可歸的老兵,大家為了討口飯吃,開荒種地,就在這裡定居下來。
金秋十月,正是糧食收成的好季節,可村裡卻家家戶戶唉聲嘆氣,愁白了頭。今年也不曉得老天爺發什麼怒,居然連著下了五天的暴雨,河水不停上漲,堤壩也被沖垮,洪水像猛獸一般淹了大片良田,不少人眼睜睜瞧著洪水氾濫自己卻無力阻止,想起地裡頭那些莊稼,眼淚水都下來了。地勢低矮的幾戶人家,家裡頭都進了水,土牆被水一浸,隨時有垮塌的危險,這些人家便不得不舉家搬到了村裡閒置的幾間破破爛爛的茅屋裡頭,修補一下漏雨的地方將就住下。
田地被淹,家也被毀,誰的心裡頭也不好受。眼下有個破茅屋暫住卻還有個瘋女人帶著個奶娃來搶地方,幾戶人家火氣一頭頭上湧。
“這個瘋女人咋還在這兒?村長也不管管,我們幾家住這兒夠擠的了,如今還得給這個瘋女人留地方,真是晦氣!”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瞧著角落裡“呸”了一聲。
角落裡,瘋女人毫無生氣地縮成一團,頭髮蓬亂,衣服上沾了些泥,懷裡還抱著一個差不多十個月大的奶娃。月牙灣的人也不知這個瘋女人打哪兒來,只知她已經來這兒住了十來天了,偶爾會見這個瘋女人爬去外頭找吃的。
“哇——”許是被婦人尖細的聲音嚇著了,瘋女人懷裡的奶娃突然就大哭起來,兩隻瘦弱的小手握成小拳頭放在女人脖子上,賣力的大哭。
村裡人心頭本就有氣,一聽奶娃的哭聲更是煩躁,有個漢子虎著臉:“你個野娃子哭喪個啥?再哭老子掐死你!”
奶娃哪裡曉得大人的心情,見有人兇巴巴地吼自己,更是越哭越大聲。剛剛說話的那婦人直接跳過去,朝著奶娃小小的臉蛋上就是兩巴掌:“叫你哭,叫你哭,你個小野娃,上輩子沒哭過啊,仔細我拿針縫了你的嘴!”
也許是母子連心,許久沒有反應的瘋女人在奶娃被打的時候突然動了動,側了個身子護住了奶娃:“不,不要……打……我的……我的……孩子……小墨乖……不,不哭……”
“你說不打就不打,當我好欺負呢。”婦人存了心和瘋女人較真,“我不只打他,我連你一起打!”
說著朝瘋女人的大腿上就是一腳,嘴裡罵罵咧咧:“瞧你那賤樣,八成是沒成親就和男人野合,生了這賤種,我素來最見不得你這種不要臉的女人。我說今年月牙灣咋無緣無故就發大水,指不定就是你這賤女人壞了月牙灣的風水!”
“我看也是這個賤女人給月牙灣惹的禍,而今又不是亂世,好人家的姑娘哪裡會帶著孩子到處亂跑。定是瘋女人造了什麼孽,老天爺懲罰她,連累了咱們月牙灣。”旁邊另一個婦人也應和著,恨不得立馬就跳起來掐死瘋女人和奶娃。
“就是,瘋女人沒來月牙灣之前,咱們村裡風調雨順的,都說今年莊稼格外長得好,盼著能有個好收成。不曾想瘋女人才來村裡幾天,老天爺就發大水,定是老天爺給我們的報應!報應我們村裡留了她。”
“看模樣還有點姿色,說不定不是未婚野合,而是姘頭,必是壞了人家兩口子的關係,被趕出來的。活到這把年紀了,真沒見過這種下賤的女人,還好意思抱著奶娃逃走,換作是我早就羞得先掐死孩子再自我了結了!”
“……”
被婦人一挑事,同住的人都七嘴八舌地罵起來,一心覺著這次發大水八成和瘋女人脫不了干係,把月牙灣的天災歸為**。說著說著還動起手腳來,將瘋女人扯過來拳打腳踢,發洩心中的怨氣。瘋女人將奶娃死死護在身下,低低地哀咽,身下的奶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鼻涕混在一起流了下來……
蘇顏早上出門上班,卻遇見個不長眼的司機,一腳油門就把她給撞飛了,失去意識之前,她覺著自己小命休矣。誰知沒去成閻王殿,倒感覺渾身上下陣陣疼痛,耳邊一群女人罵罵咧咧地說著“賤女人”“不要臉的”,拳腳不停地朝她身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