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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用場了。
家裡人已經不會再餓肚子了,想起剛被抄家時,家裡一根針都沒剩,鍋碗瓢盆全部砸碎,糧食全部被拖走分了,豬被計劃生育小分隊當晚就殺掉吃了。那些ri子,就是靠各家接濟,終於熬過來了。小妹夜裡經常驚醒,嚇得淒厲啼哭,讓他撕心裂肺,恨不得去殺人。
這次回去,看到父親又在原址上起了一座低矮的小草屋,雖然比原來的房子小了若干,但總比草棚強,能遮風擋雨了。生活總算似乎又回到了從前雖然貧苦、雖然窮困,卻其樂融融的ri子。他下定決心,一定要走好自己的路,要用自己的努力,讓父親、讓整個家族重新振作起來、驕傲起來。
但是,剛剛振奮起來的虞松遠,很快又遇到了新的難題。
那天虞松遠中午從食堂找到自己飯盒,捧回宿舍準備吃飯。到門前時,他忽然驚喜地發現,隔壁房間的門窗也都被用報紙仔細糊好了。或許,自己可能已有鄰居了。
大將開門迎接他,他問大將:“有客人來了嗎?”大將無聊地低聲哼了兩聲,象是受到了冷遇,情緒低落。從大將的反應虞松遠已經看出,這個新鄰居並未推開他這個鄰居並未鎖住的房門。甚至,對大將也不是太友好。要不然,大將的情緒不會如此落寞。
晚自習後,虞松遠象往常一樣,穿過菜地、樹林、小河和蘆葦蕩,往自己的宿舍走。忽然,心裡感到一陣發毛,不踏實,後背陣陣涼嗖嗖的。總感覺後面隱隱約約的,似乎有人在不遠不近地跟著自己,盯著自己。
練武的人,對身邊危險的感覺,是很靈驗的。雖然他憑感覺就能覺得,這個跟著自己的人,對自己並無多大危險。但是,被人莫名其妙地跟著、盯著,那種感覺實在不好受。虞松遠從不信邪,更不怕所謂的鬼魂,便未做理會。
開門進入房間,大將跳起來迎接他。他拿起洗漱用具,帶著大將到門前的水池邊準備洗漱。他驚奇地發現,一個瘦弱矮小的身影,慌慌張張地走到隔壁房門前,掏出鑰匙快速開門進去,並迅速關上門,電燈也立即拉亮了。
雖然未及打招呼,但他還是非常興奮,以為學校又安排了人住進來了,自己終於不孤單了。唯一遺憾的是,從體形看怎麼象是一個還未成年的小女孩呢?
這肯定又是一個與自己一樣的可憐蟲,虞松遠想。其實不用想就能明白,一個小孩,一個這麼小的小女孩,不到萬不得已了,誰會到這種破地方來住。
洗漱完畢,他帶大將到河堤上溜了一圈回來,便準備進門睡覺。興奮的心情讓他幾次想敲門與鄰居打個招呼,但還是手到門邊,又縮了回來。人家畢竟是個女孩子,雖然未成年,深更半夜敲門,總是不太合適。
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每天晚自習後,他返回宿舍走到老師家屬宿舍旁邊時,那個瘦小的身影總會不知從什麼地方悄悄地、或者是很慌張地蹦出來,然後就遠遠地跟在他後面。等他進門後,旁邊的宿舍門會傳出急促的開門關門聲,然後電燈就會亮了。
天慢慢變得越來越冷了,兩人的關係卻並未隨天氣變化而變化。他們連話都沒說過,幾乎天天是無聲相隨。而且,虞松遠有時夜裡起來上廁所時還發現,臨近宿舍的燈總是一直亮著,直到早晨他起來晨練,燈依然在亮著。
虞松遠每天的晨練,都起得很早、很準時。
他注意到,自從女孩搬來後,每天早晨,當他拉開門活動著手腳準備上大堤晨練時,女孩也總會在這個時候,快速拉開門,急匆匆地衝進廁所。
當他在河邊早讀完畢,起身去食堂拿飯盒早餐時,女孩也都是匆匆忙忙地關門,緊跟他的身後一起去找飯盒,生怕跟不上他似的。然後一天都會呆在學校,從不在白天回宿舍。
他不用想也明白了,小女孩其實是害怕,白天不敢一個人呆在這裡。晚上肯定是無處可去了,才不得不回宿舍睡覺。夜裡不敢一個人上廁所,連睡覺也不敢關燈。
他一點沒有怪她膽太小的意思,如果是虞小紅等三個小侄女,甚至是虞雅、虞小惠或陳靜三個小妹,住在這種地方會比她膽更小,晚上開著燈也不敢睡在這。
週末上午,門前的鐵絲上,晾上了一些女孩花花綠綠的衣服,不過,都是一些農村丫頭身上常穿的粗布衣服。虞松遠納悶,校務處的這幫官僚,不會把一個和自己一樣倒黴的農村女學生,安排來與自己做鄰居吧。難道,他們就真的一點不怕出事?
下午,虞松遠正坐在桌前解一道題,忽然有人輕輕地敲門,大將開門後,卻是一個年齡二十六七歲的年輕高個子女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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