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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嗎?”
難道,他只想保護一個無辜的女孩,就那麼難嗎?國仇家恨,就要把世上所有的人都捲進來嗎?
“之江,你要想想同濟會的兄弟們,這些年來,他們照顧我們孤兒寡母,還傳授給你武功,你入了會,就不能再當清廷的狗。”葉夫人語重心長的道。
“放心,我不會結這門親的。”不當雍正的女婿,就不會是清廷的狗。
“怎麼說了半天,你就是不明白呢?”葉夫人嘆氣,“你只有娶了懷烙,才有機會進一步接近雍正,伺機將他除掉!退一萬步來說,即使你一時半會除不掉他,也可以利用在朝為官的便宜,替同濟會的兄弟、替我們漢人,多做一點事情啊!”
“我可以除掉他,也可以利用在朝為官的便宜替漢人做事,”葉之江力爭道:“可我不能連累一個無辜的女子。”
“你的意思是,不想娶懷烙?”
“對。”他斬釘截鐵的答。
“可你想過嗎,假如你不娶她,你還能繼續在清廷為官嗎?”葉夫人指出關鍵。
他眉心一蹙,似被擊中要害。
“雍正為什麼讓你當狀元?真是因為你的文采勝過探花和榜眼嗎?假如不是認定你當女婿,那工部侍郎的差事豈是唾手可得的?如今他已頒旨指婚,你若抗旨,就是不尊,就是滿門抄斬的死罪!”
他沉默,這一次,啞口無言。
不得不承認,嫂嫂說得對,他若抗旨,這七年來的努力將全部付諸東流……不只報不了仇。反而連嫂嫂和小柱子都會受連累。
可是,真要就此犧牲一個無辜的女孩兒嗎?一想到將要對她造成的傷害,他就於心不忍。
但他有什麼辦法呢?
英雄豪傑,束翅難飛,終究只得無奈降服。
第3章(1)
熠熠的紅燭跳躍眼前,懷烙揭下霞色的蓋頭,心裡一陣忐忑。
“碧喜,你看我的妝花了嗎?”忍不住走到鏡前,輕撫臉頰。還好,那張人皮貼得還算緊,雖然在大紅蓋頭裡焐了這麼久,依舊沒有露餡。
“格格,您不打算告訴額駙嗎?”碧喜替她擔心。
“你覺得我應該告訴他?”
“夫妻之間……這種事情瞞不住吧?”
沒錯,既然成了親,亦該坦誠相處……她真的沒有自信。
今天,是她的新婚之日,洞房花燭之夜,可因為臉上這張人皮,她沒有半點歡笑,滿腹做賊心虛。
“我不是想瞞著,”她嘆一口氣,“不過需要一些時間。”
“時間?”碧喜不解。
“雖然一個男子喜歡一個女子,不會完全因為她的相貌,可相貌卻仍是決定好感的第一步。我希望多過些時日,讓性德知道我的好,對我日久生情之後,再把真相告訴他……”
她不確定他對自己的感覺,兩人的婚姻只是一道聖旨的結果,她實在不敢冒險,在兩人的感情還有確立之前就給他這個打擊……她真的,很想跟他長相廝守。
“碧喜,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懷烙不禁拷問良心。
從小到大,她一直遠離人群,不想給任何人造成麻煩,可為什麼一見到他,就想跟他親近,顧不得多年的堅持?
“格格,您別這麼說,人都是自私的。”碧喜勸慰道:“何況,這麼多年了,您何必苦了自己?額駙看上去不似以貌取人的庸俗之輩,您又怎麼知道,他一定會討厭您呢?”
對,她就是想給自己一個得到幸福機會。萬一他真的嫌棄她,到時候她定會自擬休書,絕不二話。
可在這之前,她得給他了解自己的時間。
“來,我再給您上些胭脂,”碧喜笑道:“一會兒酒宴散了,額駙就該過來了。”
緊張的心再次提到喉間,期待了這麼久,就是為了這一刻,為什麼,反而感到害怕?
“善嬤嬤到——”這時,門外忽然響起太監的傳話聲,令屋內的人錯愕不已
善嬤嬤是誰?
懷烙剛想問碧喜,卻見一中年美婦推門而入。
“給公主請安。”善嬤嬤氣質冷冷,雖然屈膝行禮,臉上卻沒有半點笑容,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聽說是額駙的奶孃。”碧喜湊到懷烙耳邊,低聲提示。
“奶孃?”懷烙不由得大為尊敬,連忙起身相迎,“不知嬤嬤深夜到此,有何要緊事?”
“洞房花燭之夜,本不該前來打擾公主,只是額駙在前廳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