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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殺,有人說是仇殺,都在那議論。朱文培問她,警察怎麼說?惠玲說,警察又不是我爸爸,憑什麼告訴我呀。說完咯咯地輕笑。朱文培說,你沒看仔細?弄不好是我們班上的人呢,弄不好是周雲其呢,他都沒來。嚴惠玲聽了很不高興,罵了句“神經病”。朱文培知道說錯了,尷尬地笑。正在這時,教室後面突然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有人高喊“打架啦打架啦”,稀里嘩啦地,前面的人都爭先恐後站起來往後看,許國雲和楊水富迫不及待地踩到桌子上,興高采烈地,大聲笑著指指點點,象過年一樣。
講臺上的語文老師一臉錯愕,好在他也不是第一次碰到上課打架,馬上停了課,去叫校長。一會兒,五十多歲滿頭白髮的校長走進來,把兩個打架的人叫出去。對校長,大家還是有點敬畏的,他可以叫你捲鋪蓋回家。打架的人一走,語文老師接著上課,底下的人意猶未盡地又喑喑嗡嗡討論起打架的事,為什麼打架,打在哪兒,打傷了沒,學校會怎麼處理,有好多好多的話題。劉鴿也忍不住加入到朱文培和惠玲的討論中去,堅持打架的那兩個人一定會被開除,而語文老師也依舊聲情並茂地在臺上講他的古文翻譯。
被人追得連鞋子都跑丟的賊2
楊水富沒有騙劉鴿,許國雲的鞋子確實是在做賊時被人追著跑丟的。
高復班後面是武義的母親河熟溪,沿熟溪溯流而上,是當時武義最大的居民區江山新村,過江山新村,就是郊區南湖畈了。聽說嚴惠玲的家就在這一帶。讓許國雲他們意外的是,南湖畈這裡大片大片的都是菜地。高復班裡沒有宿舍,沒有食堂,吃住都得自己解決。很多人就掛靠在城裡的親戚家,也有很多人自己在學校邊租間農民的房子,弄個電飯鍋,煤氣灶,自力更生。許國雲他們屬於後者。自力更生碰到的最大問題是吃飯問題,飯容易解決,米是家裡現成的,農村裡誰在乎這個,吃完了回家背就是。關鍵是菜的問題。第一是沒時間買,第二是怕買菜,第三是沒時間燒。朱文培和嚴惠玲說這事的時候,嚴惠玲睜著一雙大眼睛,滿臉疑惑。沒時間買和沒時間燒容易理解,學校一大早就開始上課,總不能上課時間去買去燒吧。“怕買菜”嚴惠玲不理解,覺得買菜有什麼可怕的。
朱文培跟她解釋,哎呀,你一個女孩子不知道,象我們這麼有氣質的男生挎著個菜藍子在醃髒的菜場裡走來走去,跟那些狡猾的菜攤主討價還價,多傷自尊呀。劉鴿在旁邊插嘴:“就你,還有氣質?還有自尊?”朱文培說:“我怎麼啦?告訴你,眾生平等,就是蒼蠅蚊子也是有自尊的——”劉鴿馬上回嘴:“原來你說的是蒼蠅蚊子的自尊,那倒有點。”嚴惠玲楞了一下,忽然間哈哈大笑,和劉鴿緊緊抱到了一起。朱文培氣得差點吐血。
有兩件事情朱文培沒有說。第一,怕買菜還有一個更主要的原因,沒錢。手上就捏著那幾塊散錢,在那走來走去,肉也不能買,魚也不能買,還跟人說,心裡犯膩,不想吃。誰不知道誰呵。總之,叫誰去買菜都是一件特丟人的事。第二,曾經朱文培是不怕買菜的。
朱文培不怕買菜是因為他是一個賴皮。朱文培的賴皮在武義三中是出了名的,無論是打牌、下象棋、下圍棋,還是打檯球、打籃球、踢足球,朱文培都特別能賴,要讓朱文培在某件事上認輸是難於上青天的事。能賴當然需要本事,要膽大心黑臉皮厚,朱文培就有這種本事,有這種本事的人當然也不怕買菜。朱文培能和賣菜的大媽為了一毛線纏上半天,到最後,大媽不但不收他的一毛錢,還會另外再送他一把菜,關鍵是大媽還不生氣。
朱文培後來也怕買菜是因為怕看到賣菜的一個女孩子,那女孩子身子豐滿,臉蛋娟秀,長得可美了。許國雲和楊水富原來不知道她,有一回朱文培連買了五天的豆芽,吃得許國雲和楊水富直翻白眼,批評朱文培,他還振振有詞:“媽的,一天就給我五毛錢,還想吃什麼菜?五花肉兩塊八一斤,豆芽才三毛二一斤,想吃肉得多給錢!再說了,我們現在是在讀高復班,是一生中最落魄的時候。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要學會吃苦,懂不懂?要不,你們去買?”許國雲和楊水富就知道他心裡有鬼,暗地裡跟著他。只見朱文培提了菜藍子晃悠悠地故意在菜場裡踱了一圈,卻什麼也不買,徑直走到賣豆芽的攤位前。許國雲和楊水富仔細一看,眼睛都直了,那賣豆芽的女孩好漂亮,她笑臉盈盈地和朱文培打著招呼,朱文培二話不說抓了一大把豆芽放進塑膠袋裡,許國雲知道中午又得吃豆芽了。女孩稱好後放到他藍子裡,朱文培還不走,賴在那瞎七瞎八地和那女孩瞎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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