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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劉鴿終於飛奔著來了。蓋著個大草帽,衣衫襤縷,臉曬得漆黑,看到四個人,一臉的害羞。四個人深覺不好意思,王鵬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麼好。劉鴿到屋後的菜地裡拔了幾顆青菜,燒了一大窩的面,四個人狼吞虎嚥地吃著,劉鴿卻在一旁嗤嗤笑了。
朱華說:“我們幾個搞得象要飯似的,你還笑。”
劉鴿說:“你們也是,要來也不說一聲。”
鬱正興說:“王鵬急著要來,我們有什麼辦法?”
劉鴿就羞羞地瞄了王鵬一眼,什麼也不說。
朱華說:“我們不白吃你面,我們給你割稻子去!”
劉鴿說:“什麼話!你們大老遠來,還要你們幹活?你們歇著,才六七分地,他們一會兒就忙完了。”
四個人從小到大都沒割過稻子,頓時都激動起來,非要去割不可。劉鴿拗不過,就隨他們。家裡沒有多餘的草帽,劉鴿到村裡的代銷店買了四頂,又從大衣櫃子翻出幾件他老爸的破衣服給他們換上,四個人就雄糾糾氣昂昂地跟著劉鴿到田裡。
田裡的熱鬧和村裡的寂靜成了鮮明的對比。黃燦燦的稻穀田一片挨著一片,人們的叫聲,打稻聲,在陽光底下響成一堆。王鵬、鬱正興拿著鐮刀,跟隨著劉鴿和她媽媽將稻子放倒在地,朱華和謝國榮當搬運工,把割下的稻子一把把地遞給她爸爸和哥哥,由他們打進坦克一樣的打稻機裡。
透過粗壯的青翠的稻杆,王鵬看見劉鴿如飛一般將眼前挺立著的稻子掃倒在地。稻杆的每一片葉子都是帶刺的,王鵬握著時有一種直入面板的感覺,他注視著劉鴿纖細的手從這些帶刺的葉子中劃過,面無懼色,不禁感到了由衷地欽佩。而他每一次看著劉鴿時,劉鴿總對他羞羞一笑,讓他心曠神怡,無端地生出了很多力量,也象劉鴿一樣,刷刷刷將眼前的稻子一掃而下。
新學期有了很多變化
新學期有了很多變化。高一變成了高二,教室從一樓升到了二樓。位子也變了,朱華坐到了第一排,李淑敏坐到了最後一排,兩人隔了十萬八千里。最讓人意外的是,班主任也變了,從宋爺變成了陳也。這讓每個人都感到不可思議。宋爺哪去了?報到時,鬱正興幾個人四處看了看,都沒發現他的蹤跡。問陳也。陳也說他不知道,言語間很有些不耐煩。
班裡人對陳也原本就很看不起,突然間他當了班主任,都有些窩火。全班人都沒當陳也一回事,沒大搭理他。陳也就發火了,在開學後的第一次班會上,陳也在講臺上發出了尖厲地罵聲:“你們看看!你們看看!你們一個個萎不拉嘰的,一天到晚,就是混,你們能混幾年?八中一千多雙眼睛都在盯著你們哪,都把你們當作垃圾,你們知不知道?你們……”
班裡人這才明白,陳也還會罵人。雖然罵人的氣概無法和宋爺媲美,但刻薄的程度遠勝過食堂裡賣菜的胖嫂。班裡人對他的話很不屑,誰是垃圾?宋爺在時從不說這話。再說就是垃圾,也是學校強行把他們扔進去的。為了表示對陳也的蔑視,朱華在地上吐了口痰,用力踩了幾腳,直想大聲說:“你才是垃圾!”
宋爺的去向不久就知道了,他回了他原來的那所鄉下中學。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要回去。班裡人想當然地認為他是被趕回去的,學校里老師間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永遠不會停息,只可惜這次犧牲的是宋爺。和宋爺相比,陳也最大的特點是不喜歡籃球,連裝作喜歡的樣子也沒有。班長也是沒有響屁的人。<4>班的籃球就意外的冷清了下來。除了幾個籃球隊的人還照樣在課餘飯後活躍在球場上外,已很少有啦啦隊高呼的熱鬧了。
班裡的氣氛一下子就壓抑起來,原來那種自得其樂團結一致的感覺沒有了,大家都好像是一群沒孃的孩子。走在學校裡,只有把頭低下,好像<4>班的每一個學生真的就成了垃圾,成了武義八中人人可得而誅之的人渣。鬱正興突然間就特別地想念宋爺。他不明白是什麼原因迫使宋爺離開八中,不明白宋爺為什麼要和他的學生不辭而別。鬱正興曾幻想著宋爺會寫信來,說明一些什麼,但一直等了一個月,沒有絲毫的訊息。
幸好北京的亞運會開始了。大夥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亞運會的金牌上,每天都在猜誰誰誰該拿金牌。班會課上一天到晚唱亞運歌曲,不是《亞洲雄風》,就是《黑頭髮飄起來》。整個學校都鬧騰騰的,空前活躍。
亞運會完後,學校又沉寂了。鬱正興決定去宋爺現在任教的蘆北初中看看宋爺。四人挑了一個秋高氣爽的週六,騎著車子一大早就出發了。李淑敏和劉鴿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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