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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宮門內,皇上正坐於高臺觀看鑽火競賽,為首五名著朝服者率先下馬,利落行禮,身後武將兵士隨之一片跪下,呼聲震天。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廠
“平身。”皇上一抬手,慈愛的臉上滿是笑意,“今日祭祀可順利?”
“託皇上洪福,臣等一路順暢!”回話的是兩朝元勳的左丞相尉行剛。他雖年過半百,但仍姿容抖擻,精神矍爍。
“那就好。尉卿,你等留於此處遊戲,朕也是該回宮看看賽鞦韆了。”皇上呵呵一笑,起身欲走,卻又頓住了腳步,回頭道:“尉愛卿,不起身隨朕同去嗎?”
只要略通朝事的人都知道,這“尉愛卿”叫的絕不會是兩朝元勳尉行剛。普天之下,能讓老謀深算的皇上如此器重,連用個膳也恨不能帶在身邊的朝中大臣只有一個,那便是尉行剛此生最引以為傲的二兒子——尉苟。其才高八斗,用兵如神,文韜武略,風神俊朗,自小便有長安第一才子之稱,十四歲中秀才,十七中舉人,二十一時進士及第,任職中書侍郎,名冠京城。
“是。”尉荀抬頭起身,一張玉冠英容剎時引起無數女眷的暗自心醉。
一直站在他身旁的齊道見狀湊上前來,心有不甘地低諷道:“又有機會見到‘活潑’的七公主了?”
齊道乃右丞相獨子,與尉荀年齡相仿,但因他心妒於尉荀的得天獨厚,而尉荀又看不起他腹中草莽,兩人間頗有些水火不容的對立味。
冷淡地瞟他一眼,尉荀連話也懶得搭一句地大步走開。
後宮佳麗三千,每到清明,便是她們展示各自才情美貌的時候。宮中有多種熱鬧的活動,其中惟有盪鞦韆最引人人勝。眾多的嬪妃、公主們,金繡衣襦,香囊結帶,頭插柳枝,雙雙相向而蕩,綺羅飄舞綵帶交飛,歡聲笑語,美不勝收。
而前來觀賞的,除了皇上,便只有不多的幾名受器重的王公大臣。
“尉愛卿哪,這裡不是戰場,無需如此緊繃,你也該
適時地放鬆一下自己了。“皇上對著坐在一旁的尉荀,笑笑說。
“謝皇上關心。”他抿緊唇,仍一臉漠然地看著前方,全無視於各色美女佳人。女人,除了表相之外都一個樣,根本不用費太多的心思。要他因為美女而放鬆?不,他的喜怒哀樂只會因為自己。各色美人見多了,只用勾勾手指,她們便會前撲後擁地送上門來,一點價值也沒有,或者只是排遣壓力的工具罷了。美人誤國?錯!誤國的都是昏君,女人算什麼?
“還是這樣啊!”皇上了然一笑,“還以為你征戰一場回來後會變一些呢!也罷,這朝中怕也就你一個少年老成了,太子,就靠你多扶持了!”
“微臣自當盡好本分,請皇上寬心!”最近幾年皇上身體甚不如前,經常會提到太子繼位的事。尉荀知道,這君臣之緣,怕是不能久長了。然而新主繼位,也是自然的事。人事變幻,江山易改,沒有什麼是可以永恆留下的。
皇上滿意地點點頭,正下了臉色,“朕知道你會做得很好。擁兵天下,需要一顆你這樣冷靜睿智的頭腦。”
“皇上過獎了。”尉荀淡然道,全不因皇上的賞識而雀躍歡喜。
“尉愛卿哪,”皇上看著前方某處,忽而一笑,“家中可有妻室?”
“只有婚約。”
“是李賢的長女吧?”
“是。”
“嗯,確也般配,只不過……”皇上低下頭,小聲耳語道,“可願做朕的駙馬?”
“皇……”尉荀還來不及反駁便被皇上打斷了話。
“這不是旨意,實在是女命難違啊!你自己好好想想!”拍了拍他的肩,皇上笑著起身,將迎面而來的粉色人兒抱了個滿懷。
“父皇!七公主笑意盈盈地撒嬌道,”父皇,女兒獨自盪鞦韆好無聊哦!“
“那要如何?”寵溺地撫了撫愛女的發,皇上故作不知地問。
“父皇讓尉荀來幫女兒推鞦韆嘛!”七公主嬌羞地睇了他一眼,又埋人了皇上懷裡。
“這個父皇可做不了主,你自個兒與尉愛卿說,嗯?朕老啦!不管你們的事啦!”皇上將七公主往尉荀的方向推去,自己則領了一大票人朝嬪妃那邊過去了。
“臭父皇!欺負人廠七公主嘴一嘟,正要跺腳,卻在瞧見尉荀時小臉兒一紅,聲音也不由輕了起來,
“你……”
“微臣家中有事,先走一步,請公主見諒!”不待她把話說完,尉荀忙行禮告退,片刻也不願多留。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