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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溪渠中走去。其中一個,正是門口碰著的那位少年郎君。而另一個,雖然不識,卻可看出周身貴氣逼人,當為人中龍鳳。紫君觀望完,抬眼又瞟了下陳聿修,徐徐笑開:“公子如今倒沉不住氣了,識君多年,這怕是頭一次撇下我的茶吧。”
陳聿修悠悠一笑,換上屐鞋:“人生苦短,有一令我沉不住氣之人,亦是好事。”
方才從一進園子開始,郭臨就已看到陳聿修。可是,偏偏一眼就見著他和那位紫君姑娘面對面坐著,相談甚歡的模樣……她無奈地咽口悶氣,心道自己可不是那不識好歹之人,當然不會去打攪人家。
這麼一想,反倒更不希望他看見自己,悄無聲息地混在世子身邊便好。可世事就是這般的事與願違,叫人惱火得不行……胳膊被人一碰,“喂,他來了。”君意沈在耳邊說道。
“知道——”郭臨拖長了音調,沒好氣地瞟他一眼。
君意沈抬起頭,隔著園子錯落的樹叢,目光炯炯地望向穿行而來的陳聿修。面上浮出一絲戲謔,他突然抬手,一把環過郭臨的肩。郭臨心亂如麻,一時間猝不及防,被勒個正著。腳下不由踉蹌倒退幾步,跌靠在他身上。
“幹,幹什麼……咳!”郭臨被勒得難受,伸手拔住他的胳膊。君意沈突然低聲輕喝:“別動。”
郭臨一怔,他又道:“阿臨,你棄我選他,卻不曾想,我豈是這般好打發的!”
“我不……”
“魏王殿下。”一道高聲緩語傳來,須臾便吸引了四周的目光,陳聿修邁步走進,拱手行禮,“殿下蒞臨寒舍,未施遠迎,實乃聿修之過。”
周遭文人見了這一幕,都不由小聲議論起來。要說如今京城最風頭無量之人,非新晉魏王殿下莫屬。雖說是封王最晚的皇子,卻也是功名最顯的皇子,連監國無功無過的太孫都給比下去。而今陳聿修被家族逐出,他親身駕臨,似乎在說明這二人關係不凡。這麼一來,就不止是此間文人墨客敢明目張膽站在了陳聿修這邊。連權勢滔天的魏王也來支援,在座各人頓覺腰板硬氣了許多。
而這兩人之間真正的過節,又豈是他們能夠揣測一二的呢?君意沈聽完,似笑非笑地瞟;陳聿修一眼,道:“無妨,郭兆尹迎接了也是不錯。”
陳聿修眉梢一抖,面上表情絲毫沒有變化,仍是笑意盈盈:“甚好,阿臨也算此間的主人,替下官迎了,便不算下官失禮。”
君意沈笑得如春風和煦,胳膊卻微微用力,更緊地攬了郭臨的肩頭,側身便走:“那就不勞少師費心了,由阿臨陪我享這流觴曲水便可。”
“抱歉,”陳聿修步伐極快,瞬時踏步來攔住去路,“並非下官不願,只是……那位洛城茶道高人紫君難得來一趟京城,她邀阿臨去品常�瑁�鹿倌聳翹嫠�餚說摹!�
“啊?”郭臨忍不住插嘴驚呼。君意沈卻輕笑一聲,“那我陪阿臨一塊去吧。”
“亦可。”陳聿修從善如流地側過身,“殿下,請。”
他竟是不論如何都不放阿臨與君意沈獨處。君意沈眸色微冷,正要婉言拒之,身後突然繞出兩人,齊齊朝他拱手施禮:“草民等見過魏王殿下。”
這二人正是蘇逸和秦正卿。秦正卿自慶王事件被郭臨救下之後,便聯合了家裡人,隱秘地投向郭臨。她如今是旗幟鮮明的魏王派,他自然也算是魏王的人。只不過一直沒甚麼機會與魏王打個照面,此番正是好時機。再者魏王權勢頗高,若能趁機勸得他在朝中偏幫下聿修,待到聿修上朝面對學士府的家人,不至於倍感難堪。
而一旁的蘇逸雖不為官,但他與秦家已成姻親,又是陳聿修多年的至交好友。既然結交魏王有益於聿修,他便二話不說地站出來了。
陳聿修只和他們對看一眼,心下便明瞭緣由,面上笑意更甚。他走上前牽過郭臨的手,拉著她離開君意沈的控持。口中還禮節有序道:“請殿下稍後片刻,待下官送阿臨過去,便來相陪。”
郭臨稀裡糊塗地跟著他繞開觀望的人群,走向廊下。直到望見紫君端麗無匹的笑顏對著自己,她才稍稍回過神,訕笑著打聲招呼:“你,你請我喝茶啊?”
紫君微微一愣,美目流轉望向陳聿修。見他彎唇一笑,伸手拂了拂郭臨肩頭皺掉的新衣,替她理平扯順:“紫君常年身在洛州,此番若不是我提前半月相邀,只怕難會一面,又何談品茶。算得上是一次難得的機緣,你可好生體會一番。”
他說完,便示意一旁的女婢幫郭臨除鞋上座,隨後朝紫君行了一禮,大步走回溪渠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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