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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起昌榮的衣領。電光火石間衝上前,五指張開,一把握住了飛刺的鋼錐前刃。
錐稜四旋,絞住手心的肉,無數血液合流滴下。秦慕櫻望著近在咫尺的畫面,瞪大的眼珠戰慄顫抖,緩緩望過擋在身前的郭臨。
郭臨大喝一聲,抓著鋼錐逆向前推,反手打上對方手筋。鋼錐上力道一鬆,她放開手,皮肉撕絞的劇痛一瞬襲來,險些站不穩腳步。
秦慕櫻的目光從那隻血肉模糊的手移上,望向逆光中的清秀側臉。記憶彷彿潮水傾湧,她顫聲掩唇:“你是……”
郭臨彎腰撿起鋼錐,咬牙看著逐漸聚攏的蒙面刺客,右手痙攣握緊。
卻在這時,一道清嘯破空傳來。
船底似起了動靜,郭臨躬腰站穩,驚魂不定地四望。一瞬,四周數道黑影騰空躍上甲板,不由分說與蒙面刺客戰到一起。
手起刀落,血濺成流。不過須臾,便將人斬殺殆盡。
果決的出手,齊整的隊形……郭臨望著近處那個高大挺拔的背影,眯了眯眼:“你是……”
那人轉過身,黝黑粗獷的臉英武威嚴。他大步跨來,單膝抱拳跪下。
“神武軍將徐秦,護衛來遲……”
他抬起臉,目光灼灼生輝,直直地望向郭臨,口型緩慢變化。
“郭將軍。”
第166章 鏡花水月
京郊官道旁,林立的鋪面茶館。馭馬的旅人仰見日光漸城,遙望城門尚遠,便尋到一處乾淨客棧,大聲嚷嚷著進門歇息。
古樸的門扉緩緩闔上,隔絕室外的喧譁。修長的手指端起茶盞,透著飄然霧氣,看不甚清楚對面那雙垂下的眼眸中,究竟是何種心緒。
白子毓側過眼,望向窗外,良久,嘆息一聲:“三年前的此時,我與趙兄相見於此。知郭臨此戰必有一死,請你帶走她。”
樓下一縷不知名的絲竹聲,幽幽透過門扉傳入耳間。
“若你遵照我們的約定,阿臨她……就不會見到陳聿修了。”他的聲音契合著絲竹,悠遠而冷靜,“你本不必帶她回到京城。”
彷彿絲竹也隨著話語停歇而消弭,屋內一片死寂。良久,那個一直沉默的深沉嗓音才輕緩出聲:“三年前便想問你,”趙尋雪抬起頭,眸光靜然,“緣何認定了由我……去帶走她?”
白子毓輕輕一笑,將茶盞扣響在桌案。他挺直身,仰眉斬釘截鐵道:“因為只有你能保護她。”
“不止我,哪怕是陳聿修,都做不到護她絕對的周全。在這個京城裡,明槍暗箭、天怒虞詐……她唯有自己保護自己。”他籲出一口氣,目光飄遠,似乎隨著思緒望見往昔光景,“八年前,白家舉族投靠陛下……接到她的傳信前,宮中的任命已經到了。而後陛下命我待在阿臨身邊,這四年裡,我每月都會定期入宮覲見,呵……可她什麼都沒發覺。阿臨她,從來不適合朝堂,她應該活在更廣闊自由的地方。而這一點……只有你能做到。”
趙尋雪靜靜地聽著,直到此刻才稍稍露出了一絲笑意,幾分苦澀,幾分酸楚,卻只有自己知道。白子毓抿了口茶水,忽而一怔,眯了眯眼:“莫非……最近太醫院傳說楚王病情大好,與你有關?”
侍衛白鶴一路飛掠過迴廊,徑直攀上閣樓,悄無聲息地落在門扉前。正欲敲門,卻聽內裡一道喟然嘆息:“楚王……阿臨,人算不如天算!”片刻後,又是一聲嗔笑:“而天算終究逃不出人算,竟是如此麼。”
白鶴輕敲三下門扉,單膝跪下,沉聲稟報:“主子,萬景園有刺客,死傷十餘。”
“吱呀”一聲,白子毓已經拉開了門,低頭看他:“那便去吧。”說著,他回過頭,擰眉沉思:“趙兄。”
“縱然我不說,你亦已明白我今日的來意。”白子毓垂首施禮,眉目擋在恭肅並起的寬掌下,“如此,望君仔細斟酌。”
白鶴起身,瞟了眼屋內。除了一個日光朦朧印出的頹唐淺笑的側臉,一切都靜謐安寧,再望不出其他。
他收回目光,飛快地跟著白子毓離開。
*
“徐秦?”
“末將在。”
“很好,”嗓音嘶啞,壓抑激動,“你沒死,很好。我一直以為……”郭臨瞪著雙眼,驀然收聲,直到屋內四周的景象開始模糊搖晃……姚易的呼喊,梁儀蒼白的臉似乎近在眼前。
她踉蹌一步,扶住桌案站穩,右手纏緊的繃帶微微滲紅。她猛地抬起頭:“玉鏘……玉鏘呢,不是說他要來這裡嗎,那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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