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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集體注目,雖然才開學沒多久,很多同學還沒有真正熟悉,可大家認識的畢竟是長髮葛萱。突然剪成短髮,氣質上感覺都不同了,就連老師上課,也不覺多打量她幾眼。
更別說江齊楚。從小認識的葛萱,就是走起路來一根馬尾巴辮搖搖晃晃的小姑娘,這個模樣怎麼看怎麼不適應。
其實葛萱自己也是不習慣的,打記事起就沒剪過這麼短的頭髮,課上做做題,卡住了,隨手去捉髮辮把玩,一摸上後腦,只摸到短短髮茬。一忽間心情怪異,倒也說不上是失落。注意力從習題上轉移,望向窗外的目光沒有焦距,一支中性筆在指間神奇地內翻外轉。
看得江齊楚眼花繚亂,觀察一會兒,拿起筆偷偷模仿練習,掉在桌子上啪啪作響。
葛萱拉回視線,看他僵硬的手指,笑道:“手指頭脫臼啦?”
江齊楚揉揉手指節,“怎麼轉的?”
葛萱握筆成書寫姿勢,食指一勾,筆繞著姆指指尖轉到了中指與無名指之間,中指一帶,又轉了回來。中間稍做停頓,讓江齊楚看清她的動作。
江齊楚一轉,筆直接飛了出去。
失誤是正常的,練腳踏車都要摔幾跤,葛萱並不取笑,以筆尖點在他五根手指上,逐一講解:“姆指別動;食指勾完了壓下去;這根伸出來等接著……別捏那麼低,往中間一點。”
安靜的課堂上,頻繁的摔筆聲惹來其他同學注意,正在講課的老師也警告地瞪了過來。
葛萱說:“自習課再練。”
江齊楚收起筆,“你怎麼把頭髮剪了?”
葛萱說:“天熱。”
“天熱——?”蔣璐在葛萱隔壁班,課間操時看到她,倍覺稀奇。做完操回班級的路上,拉著她三八兮兮地問原因,卻得到這樣一個明顯的敷衍答案,當下不客氣地揭穿,“你唬弄鬼吶?一夏天都過去了,馬上入冬,你嫌天熱?說實話,好好的到底為什麼剪短髮?”
葛萱心說我就剪個頭髮,你們有什麼好奇怪的啊,個個都跑來問為什麼,難道說一定得有特殊原因才能剪短髮?雖然說她的確是有特殊原因……
蔣璐鬼祟地左右看看,小聲問:“是不是失戀了?告訴我,我不跟二姨說。”
葛萱心說你正好猜反了,嘴上義正嚴辭地勸誡道:“你上高中了少看點言情小說吧,留神讓老師逮著找家長。”
蔣璐不屑,“嗤,找就找,給我開除了才好。”
“你啊,讓小姨聽見了,又得氣犯病。”葛萱很頭疼,為什麼她身邊盡是這種對上學有很大牴觸情緒的人呢?
蔣璐嘆著氣,“我敢讓她聽見嗎?”眼睛一轉,盯著葛萱冷哼,“你少轉移話題啊,說你頭髮的事兒呢。到底是為誰落髮?”
葛萱白了臉,“我就剪得短了點兒,不是落髮……”
“別以為我順嘴胡說,我可是看著真人的!上禮拜六,在商貿城對面的魚鍋,我親眼看見你跟一個男生從二樓下來。而且那男生——”她拖了個耐人尋味的長音,把人味口吊足之後,嘿嘿壞笑,“我也認識!”
葛萱一驚,坦率地瞪大了眼睛。
蔣璐得意道:“哼,他是我蔣迪姐她們同學,我以前見過,你不說我去問蔣迪,照樣能問出來。”
蔣迪是蔣璐的堂姐,年紀確實跟許歡差不多。不過聽蔣璐的話,她所說的人應該不是許歡,否則直接就點名了,還提什麼蔣迪的同學。葛萱想了想,那天許歡先出門去回傳呼,她是跟金嗓子一起下樓的,蔣璐看到的可能是他。
見她不語,蔣璐斷定自己詐中了,更加熱衷盤查,“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他比咱們大好幾歲呢,上班還是上大學的?什麼時候黃的啊?靠,我讓蔣迪姐罵他去。”
葛萱加快腳步,走到了教室門口,抬腳就想進去。
蔣璐拉住她,“他知道你因為分手,把頭髮都剪了嗎?”
葛萱掙脫不開,無奈地拍著她的手,“我不是因為分手才剪頭髮的。”
蔣璐眼神閃亮,“那就是還處著呢?”
葛萱快哀嚎了,“誰告訴你剪頭髮一定得是失戀啊?”同樣教育體制下的人類,她怎麼從來沒學過這種定義?
蔣璐抓抓臉頰,“梁詠琪唱的啊……”
那時候《短髮》是比較新的曲目,梁詠琪也剛剛才成為內地學生的偶像,葛萱還是隻聞其名,未聽其歌。後來去歌廳,猛地想起這件事,問許歡:“梁詠琪唱過什麼失戀要剪頭髮的歌嗎?”
許歡先是一愣,噗哧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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