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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萱偷笑,“你這句也是撒謊。”
許歡可服氣了,“自己不行事兒,給人拆臺倒是一個頂倆。”
值班大夫給葛萱照了X光,拿著造影片回到急診室,說:“炸了個紋兒。”
葛萱正對著光上下左右翻看那張片子,一聽這話,幾乎當場昏過去。
許歡昂著下巴,眼仁向下斜睇著她,一副不出所料的樣子,“怎樣?”奪過片子,看著裸骨上方清晰的裂紋,問大夫,“得打石膏嗎?”
大夫點頭,“你看這多懸就摔到關節上了?不固定的話,再碰著就危險了。”
葛萱這下才知道害怕了,“危險……是能瘸嗎?”
大夫說:“那對呀,你關節總活動,恢復不好可不得落下後遺症嗎?”
葛萱以前聽過“大夫都會把人病情說嚴重”這一說,但還是快哭出來了。當場就打了石膏,不是想像中那種往腳上塗抹的泥狀物質,而是一卷用水浸溼的紗布,從她小腿直纏到腳背,厚厚幾圈,拍一拍,沒過多會兒就凝固了。很仁慈,五根腳趾給露在了外頭。
鞋襪是不能再穿了,外褲褲管寬大,捲起來也方便。倒是貼身穿的絨褲,被綰到膝蓋以上,勒得血液不暢通,再被溫熱的石膏那麼一焐,葛萱突然感覺自己半條腿沒了。不時把手探下去摸一摸,以確認存在。
許歡揹她出了急診室,只感覺背上的人動來動去,異常不老實。起初還以為她不好意思讓自己背,手碰到卷得鼓鼓囊囊的褲子,心下了然。小心將她放在走廊椅子上,折回急診室借了把剪刀,蹲在葛萱面前,咔嚓咔嚓,將她那條絨褲裁了道前開氣兒出來。
葛萱倒也老實,直到他收了剪刀,把兩層褲子都放下來,她才後知後覺地心疼起來,“唉呀,那以後怎麼穿啊?”
許歡哭笑不得,“再縫上。”
葛萱到家已經快十一點了,在門外看見小屋燈亮著,知道葛棠還沒睡,敲大門就沒太用力。葛棠警覺地站在房門口問:“誰啊?”
葛萱低低應了一聲,諷刺地想起之前計劃給她的驚嚇,這下可以更震憾了。
葛棠看見單腿蹦行的姐姐,果然嚇得不輕,“媽啊這是怎麼了?”再看許歡,眉毛擰得更緊,“哎——?”
葛冬洋聽見開門聲,披了件外套出來,“誰啊,小棠?”
葛萱費力地抬起傷肢,“爸,我骨折了。”
葛冬洋愣了半天,“真行。你爸活半輩子了,還沒骨折過呢。”
看過葛萱的X光片,就劈了道細縫,傷處該包的都包起來了,口服注射的藥品也開回來一大兜子,再沒啥需要緊急處理的了。當天晚上,葛冬洋沒通知袁虹,第二天早晨上班的路上,才拐去飯店跟她說,孩子晚上放學把腳崴了,讓人送家來的,你回去看看吧。
袁虹聽他輕描淡寫,心裡有數,沒嚴重到一定程度,哪能大半夜的被送回來。邊收拾東西準備回家,邊嘟囔,“這小葛萱,你說一天多讓人操心吧。”
“也怨不著她自個兒。”葛冬洋知道媳婦兒脾氣,她是越心疼,越得多責備幾句,“她是半道上遇到原來學校的老師,騎摩托想捎她一段,一按喇叭倒把她嚇著了,這才閃了個跟頭。一聽說得在家養半個多月,都眼淚巴嚓的了,你回去輕點罵她。”
“怎麼怨不著她自個兒?”袁虹寒著臉,想起換季時領葛萱去買鞋,試了雙超厚底的,說啥就不脫下來。“這孩子現在不跟誰學的,可能臭美了。那老泡沫鞋底子,一沾雪溜滑,穿上不摔跟頭都怪了。”
葛冬洋心說不妙,這怎麼還反倒給勸上綱了,趕緊收聲走人,別再給女兒幫倒幫了。
袁虹在氣頭上回了家,一看葛萱蹬著半截石膏來開門,那副畏畏縮縮怕被數落的表情,心又軟了。最後罵是一句沒罵,只把那雙高蹺踢到一邊,給她下了禁穿令。
葛萱瞅著無辜的鞋,也不敢替它脫罪,沮喪地想,這下與許歡的身高差距,又變回去了。
斷腿兔子的冬天
這天飯店裡有包席,袁虹不回去不放心,可這邊留葛萱一人在家,更不放心。葛萱自認懂事地保證不會下地亂走,卻被當成心虛的表現,捱了一記白眼。袁虹一直待到快中午,估計小棠馬上放學了,才急忙地回飯店。
她前腳走了沒一會兒,蔣璐帶著昨天一起滑旱冰的幾個男生,逃課來到了葛萱家。葛萱嚇壞了,要讓媽看到這群人馬,這受傷的事還不直接破案了?蔣璐甩著傳呼機花哨的鏈子,笑嘻嘻說:“我告訴服務員了,二姨一回去就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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