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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還沒過完就下雪?葛萱好笑地挑起眉毛,“這不是西伯利亞了,你已經來到溫帶大陸。不過這股冷空氣的確是從你家鄉刮來的,親切嗎?”
江齊楚沒理她的亂臺詞,堅持道:“眼瞅著就是有雪,你這兩天多穿點兒吧。”
降溫是挺明顯的,但葛萱印象裡,這月份沒下過雪,江齊楚的警告,便可聽可不聽,仍穿著件牛仔夾克,往返於寢室和教室間。不想才進11月,一場薄雪沒預兆地飄下來了。雪是和冬天畫等號的,葛萱立刻知冷了,打算晚自習回家取棉服。
這天剛好學校做電線檢修,白天沒弄利索,晚上不能供電,把當天晚自習調到了週末。同學們聽完廣播通知,齊齊歡呼。葛萱想起典故里的猴子。只是串休,並沒有憑空多出來假期,朝三暮四的道理,而眾狙皆伏而喜。
其實葛萱自己也是莫名興奮的,想到回家猛敲大門,把小棠嚇一跳的場面,興奮地搓手直樂。放學鈴一響就準備衝回寢室收拾東西回家。
“葛萱葛萱!”旁邊一個男同學連叫帶嚷把她留下,“滑旱冰去啊?”
蔣璐打個響指,“正愁這這多出來倆小時咋過呢。”
那男生指著她,“一個……倆,仨。還有沒?”周圍又有舉手報名的,他挨頭點完,走到江齊楚身邊,按著他腦袋盛情邀請,“江子也來吧。”
江齊楚仰頭看看,拿開他的手,“你摔得抹一禮拜紅花油,沒臉還去玩!”
那男生說,“我這趁沒忘記摔倒的感覺,再去攻克一下,沒準兒就升級了呢。”
江齊楚客觀地提醒,“也沒準兒就殘疾了……”
眾人大笑。葛萱說:“我要回家。”
“我們也就滑個把小時,八點來鍾迪吧去,你要不跟著再回家唄。”手又落到江齊楚頭上,“江子送你。”
江齊楚用肘子拐開他,問葛萱:“去嗎?”
葛萱對著那麼多雙眼睛能說啥?“那走吧。”
隨和的三個字,把無妄之災拉至身邊。
小棠不止一次說葛萱,“右耳根軟,不成幫兇也得成受害人。”
當然她心思沒那麼邪,詛咒親姐姐玩。這話說在形成事實之後,充其量是一發馬後炮。
草草處理的小意外
葛萱運動神經很是可以,且人也皮實,禁碰禁撞的,唯獨在旱冰場上表現嬌貴。她初中時候跟蔣璐去過一次,才進場,就看見摔成一團的排滑隊伍,嚇得說什麼也不敢換鞋,愣是坐在場邊兒看別人滑了一下午。所以嚴格算來,跟江齊楚去的那次才是第一次滑旱冰,就在初中畢業那年,當然一起的還有其他同學。大家興致上來,葛萱總是奉陪的,哪怕她自己不玩。本來她就是湊熱鬧,又不見得多麼熱衷於這項運動。
那時江齊楚也只穿過幾次輪子鞋,仗著身手敏捷,下了場,滑行姿勢還算好看,便鼓起勇氣來帶葛萱。葛萱在江齊楚面前是有些逞強的心理,總覺得他都能做到的,她不可能對付不了。兩個溼漉漉的掌心疊握,葛萱如同生鏽機器人,關節功能失效,江齊楚拖著她蝸行,被其他同學趕超了一圈又一圈。
她緊張得把他手背都摳破了,凝起一層細痂。可總算這第一次滑旱冰,一跤都沒摔過。葛萱為此還向許歡好一通顯擺。許歡不屑,說那是小孩兒遊戲。算起來,剛流行滑旱冰的時候,許歡已經高中畢業了,葛萱疑心他根本沒滑過。結果他玩得極好,原來市裡為數不多的那幾個旱冰場,有一家就是他親戚開的。想想也是,這種時興,許歡不可能沒接觸過,他是個對潮流敏感的人,很多東西他都玩很久了,才開始流行。比方說時下熱門的歌曲,葛萱聽到他隨口哼哼的調子,往往是幾個月以後,周圍才開始傳唱。比方說電腦,她們才剛剛聽說這種玩意兒,他已經能當這科的老師了;近日班上男同學如痴如狂地去網咖玩的遊戲,葛萱一看人物和場景,這不是許歡兩年前的電腦桌面嗎?
滑旱冰也是,葛萱還在為不摔跤而沾沾自喜的程度,他踩著兩排小輪子,就跟穿普遍運動鞋一般自在。滑到場地中間的一座小小拱橋前,橫面躍過,在葛萱擔心的低呼聲中落下來,賣弄地轉了個大圈,反剪著兩手,一臉的笑。
葛萱記得那次演出,正是在這個旱冰場。
橋面上,一些高手們兇猛地滑上滑下,也有滑到橋上失足掉下來的,噗嗵聲驚人,尖叫四起。好在這家是木質地面,比理石面摔得要輕。葛萱看了半天,也沒有像許歡那樣橫起飛躍的,心裡很是驕傲。
江齊楚扶著橫欄停下,順著葛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