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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陳管事更加為難,懷裡這隻兔子身上帶傷,委實狠不下心扔掉。況且聽謝郎君所言,是宋姑娘千方百計救出來的,若她醒後得知此事,不知該如何難過。
是以待霍川進屋後,陳管事左右為難,只得先命丫鬟將其抱走。
*
室內籠罩在清晨薄曦之中,瑩潤細白的光芒灑在宋瑜身上。她被陽光耀得刺目,不滿地哼唧一聲翻了個身,復而睡去。腦袋深深地埋在被褥之中,露出頭頂毛茸茸的頭髮,她鮮少有這樣狼狽的時候。昨晚一經回來,她在龔夫人懷裡訴苦,沒來得及打理已然睡去。
昨晚將來龍去脈跟龔夫人道清,其中包括林霜找人求救一事,她悶悶的不大高興:“我在洞底等了許久,沒有一個人來。”
她幾乎等得絕望,原來林霜不是出事,更沒有迷路,她只是佯裝不知情。
這舉措實在太傻了一些,遲早會東窗事發,她怎能做得如此明顯?龔夫人想起當時林霜緘默的模樣,安撫地拍了拍宋瑜後背,“你放心,阿母明日定會替你討回公道。”
宋瑜並不想要什麼公道,她只想知道林霜心中如何想的。
夢中是光怪陸離的景象,險象迭生,她彷彿被困在一處幽暗密室之中,四周碰壁,尋不到出路。腳下蓄滿積水,不斷上漲,不多時便將她整個淹沒,宋瑜不住地掙扎,奈何毫無效用。
耳旁忽地響起一聲沉穩堅定的聲音:“三妹。”
是霍川的聲音,她等待大半夜,終於將他盼來。宋瑜在夢中委屈得哭出聲來,她呢喃抱怨:“你為何才來……”
話音將落,她從夢中驚醒,眼前果然是霍川的面容。
宋瑜想也不想地攀上他脖頸,深深地埋在他胸膛不滿地責備:“你為何不來救我?”
說者無心,聽著有意。霍川順勢收緊手臂,“再沒有下一次,三妹乖,不許哭了。”
原來宋瑜方才被夢魘住,口中喃喃不休地說著夢話,模樣很是痛苦。霍川一直陪在她身旁,自然感受得出她的絕望,直到她不安地低喚救命,這才出聲將她叫醒。
宋瑜額頭上有一個不小的包,她稍微離開一些,不敢碰到,“我的頭撞到了……還有……”
經過一夜,她的腳腕腫得比饅頭還高,更泛著嚇人的青紫,與周圍白膩面板對比明顯。睡著了不覺得,目下想起依然很疼,她起身碰了碰那處,可憐巴巴地朝霍川道:“我的腳扭傷了,好疼。”
昨晚已經很龔夫人說過,可惜山上沒有懂醫術的郎中,沒人得幫得上忙。唯有讓她先忍耐一夜,今日下山後再診治。然而拖得時間長了危險極大,或許對留下病根,造成日後行走不便。
霍川早已察覺她腳腕受傷,連夜讓人下山請專治跌打骨傷的郎中,這會兒理應到了。
果不其然,少頃明朗領著一位剛過而立的郎中前來,據說是這一帶出了名妙手回春。治療腳傷難免要褪去鞋襪,只見宋瑜白皙精緻的腳踝腫起老高,瞧著可怖。霍川攢眉,讓他手下墊一塊布再行動。
這要求不過分,郎中很好說話,按他所言照做,三兩下便將宋瑜扭傷的腳腕正回原位。
宋瑜疼得牙關緊咬,低低地嗚咽兩聲,像是小動物的叫聲。
霍川就坐在她身旁,將她帶到懷中安撫,聲音前所未有的輕柔,“已經好了,不必怕。”
因耽誤了時候,避免日後留下遺症,最好未來三日都不要下床走動。郎中另外留下一小瓶外敷的藥物,收取診金後便退下。
澹衫蹲在腳邊為她上藥,動作輕柔,儘量避免弄疼了她。
宋瑜睫羽上沾著淚珠,她抬手拭去,溼漉漉的眸子覷向霍川。偏偏腦門上還有一個碩大的圓包鼓起,頗為滑稽。
霍川碰上她的腦門,動作極輕,“疼嗎?”
宋瑜點頭不迭,生怕他不知道,連忙補充了一句:“好疼好疼。”
第61章 啼鶯序
室內涼風和煦;山澗清風徐徐;沁人心脾的清涼。半開的窗戶被吹得嘎吱作響,偏頭便能覷見山頂綺麗風光;清晨白露凝在草葉中,晶瑩剔透的露珠折射出瑩潤日光;更顯得生機勃勃。
院中央有一顆年代久遠的梧桐樹;枝幹粗壯;四人合抱。繁茂枝葉在地上投下一片蓊鬱,樹下靜悄悄走過一個小和尚;往窗戶內打量一眼,旋即匆匆走過。樹葉婆娑;颯颯聲不絕於耳,旭日東昇;逐漸融化了滿園清寂。
那聲綿軟嬌糯的哭訴言猶在耳,宋瑜不是故意撒嬌的,她只是想讓霍川知道自己受了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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