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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住她肩頭安撫道:“後生可畏,假以時日,成淮必定能一番大事。方才我聽他所說,對三妹的情意確實不假,夫人儘管放心,只消你我還在,斷然不會讓三妹受丁點兒委屈。”說罷偏頭,笑眯眯地徵詢霍川:“成淮,你說是也不是?”
霍川斂眸表態:“二老放心,我既然決定娶三妹,便是為了疼她寵她。”
這話無疑讓龔夫人吃了一顆定心丸,她鬆了口氣,語氣不如方才那般僵硬,“只不過……園主的眼睛可有想過診治,若一直如此,總歸一些事情不大方便。”
不只是日常生活,就連閨中情趣都有很大障礙……龔夫人沒明說,但三人心知肚明。
霍川不動聲色地抿了下唇,如實告知:“實不相瞞,成淮雙目已經失明七八餘載,期間請過多個郎中診治,都無疾而終。如今仍舊有用藥,但都效用不大,能不能醫好委實未知。但即便好不了,也不會影響日後生活。”
剛失明那段時間確實很不適應,從絢麗多彩的世界被打入萬丈深淵,周圍寒冷徹骨,陰寒漆黑。無論走哪都免不了磕磕碰碰,他有時脾氣暴躁,雙拳垂在牆壁上血肉模糊,憤恨不已。
沉澱多年之後,他的性子早已好轉許多。只不過饒是如此,仍舊將小綿羊嚇得避之不及。
龔夫人有所鬆動,“不知成淮父母居住何處……”
霍川噤聲,良久才道:“家母已過世多年。”
龔夫人面露惋惜,正欲說些事情緩和氣氛,便聽他頓了頓又道:“家父現居永安城。”
這是他頭一回承認廬陽侯的父親身份,只是為了後面的話語做鋪墊。
他知道這話必定會對兩人造成不小的衝擊,然而沒有辦法,為了順利定親他只能坦誠相告:“他現居永安城,是當今天子親封的廬陽侯。”
*
宋鄴雖居住隴州,但因常年走南闖北,是以對外頭景況頗有了解。
霍元榮的祖父曾是協助天子登基的一等功臣,先帝待他不薄,特封廬陽侯,加官進爵。兩代襲爵下來,霍元榮的名聲他有所耳聞。
這是從未想到霍川竟同他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雖兩人都是霍姓,但性格千差萬別。再加上霍川一直居住隴州,更是從未提起永安狀況,是以他便從未往那方面想過。偶爾覺得這位年輕後輩談吐不凡,氣質顯貴,未曾想竟然是霍元榮之子。
宋鄴忽地想起一事,十年前他到永安城去過一趟,那回正好帶著宋瑜,他有筆生意同對方洽談。對方是個雅商,同彼時仍舊是世子的霍元榮交情深厚,因此兩人打過一回照面。
多年過去,那日光景歷歷在目,宋鄴至今想來仍舊唏噓不已。
是在雅商家中後院,恰逢霍元榮攜帶家眷前來拜訪,猶記得裡頭有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小小年紀已有將來非同一般的風範,他三個大人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卻教他迎刃而解。
宋鄴將記憶中的少年與他對上號,眼裡光彩一閃而過,“既然如此,當年在葉家後院道出‘博觀約取,厚積薄發’者,想必便是霍園主了?”
霍川神色微變,旋即恢復如常,“宋老爺所說大抵是廬陽侯嫡子霍繼誠,他長我三歲,一直出類拔萃。”
宋鄴哦了一聲,興趣不減,“確實出色,彼時我年過而立,竟不如十幾歲的少年郎見解獨到。事後每每想來都覺慚愧,不知令兄近況如何?”
窗明几淨,光線從窗欞上方穿行而入,落在地板上打出光影,硬生生割裂出一暗一明兩個地方。霍川的面容隱在暗處,他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山澗潺潺傳出,“已於一月前病逝。”
說是病逝,其實緣何病情並不清楚,只是夜半忽然暈厥倒地,待試探時已察覺不到呼吸。
這場意外來得既迅又猛,教人毫無招架之力。侯夫人為此大哭三天三夜,險些哭壞了一雙眼睛,聽聞哭聲悲慟,不絕於耳。她難過是應該的,苦心積慮多年,一朝成為鏡花水月,怎能讓人甘心。
她對霍繼誠是有母子之情的,只是抵不過那點權勢誘惑罷了。
宋鄴聽罷更行惋惜,若他在世,必定是人中龍鳳。可惜天妒英才,早早年紀便被奪去生命,註定與這世間無緣。
霍川將他身世避重就輕地交代清楚,其中隱去了他母親尷尬的外室身份,和她們在侯府所受的諸多苦難。是以宋鄴夫婦便理解為他生母不得寵,被侯夫人百般刁難,最後鬱鬱而終。
如今侯府人丁稀薄,僅剩他一個子嗣,如此說來世子之位非他莫屬。
龔夫人不無動心,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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