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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瑜將雞蛋黃捏碎餵給糖雪球,摸著它越來越長的被毛感慨,“日後再也不哭了,受苦的還是自己。”
糖雪球聽不懂她說話,倒是吃得十分悠然自得。她餵養的兩隻動物,真是一個比一個難伺候。糖雪球不足月時,羊奶吃習慣了,目下仍舊斷不掉。糯米糰子圓圓滾滾,只吃時令蔬菜,稍微不新鮮的碰都不碰,更不吃胡蘿蔔。
這是誰慣的臭毛病!宋瑜憤憤然噴了碰它的耳朵,撅嘴抱怨道:“你們要對我好一些,可不能欺騙我。”
原來還在為昨天的事耿耿於懷,究竟該說她心眼兒小,還是原則堅定?那就是她的底線,霍川無意觸犯了,總要為此付出些代價。他雖然解釋了,他是不得已而為之,但總歸處理得不妥當。
為何不立即告訴她,夜深不能準時回家,為何不讓人支會一聲?她過不去心裡那道坎兒,某些方面,這姑娘真個執拗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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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完貓後起身,被面前一聲不響的人嚇一大跳,連連後退數步險些驚叫出聲。
霍川扶著門框立在門外,面無表情道:“你可以哭,只在我面前哭。”
他將她方才的話都聽進去了,宋瑜臉上陡然變得不自在起來,別開視線硬聲道:“我不哭。”
不願與她在這話題上做糾纏,霍川往前走了兩步,沒有任何支撐物,他一步步走得極為緩慢。“我昨晚說了,去平康坊非我所願。三妹,你究竟在氣什麼?”
室內氣氛微妙,送霍川到跟前的丫鬟僵在門外,舉步踟躕,不敢上前。
宋瑜惱他腦子愚笨,平日裡瞧著挺聰明的人,這種時候竟然不知她為何生氣?臉頰氣鼓鼓地,她一把拍開他伸來的手,“平康坊好玩嗎?姑娘漂不漂亮,有我好看嗎?”
霍川掀唇,“三妹,我看不到。”
宋瑜猛地一噎,對上他黑黝黝毫無神彩的雙目,不知為何心中發虛。她強迫自己不能心軟,癟癟嘴哦一聲:“那一定很香。”
“沒有。”霍川搖搖頭,唇角噙笑,“彼時我心裡想著你,沒有注意旁人如何。”
擱在幾個月前,要他說一句情話比要他的命還難。他一定想不到,幾個月後翻天覆地,甜言蜜語信手拈來。不是變得多麼滑頭,而是物件是她,所有的話語脫口而出,全是他的心裡話。
宋瑜不相信,男人花天酒地的時候,哪裡還記得你是何模樣?她從霍川身旁繞過,留下一句波瀾不驚的話:“我不喜歡你拿我那些人比較。”
難怪說女人難伺候,要比較的是她,說不喜歡的也是她,教人一點辦法也無。
霍川低頭揉了揉眉心,宿醉整夜,清晨起來尤為頭疼。若是以前宋瑜必定會準備醒酒湯,親手喂他喝下,那樣的日子似乎一去不復返了。他的小綿羊豎起渾身的刺,根本容不得他接近,後果嚴重。
目下後悔也沒有用,霍川讓丫鬟喚來明朗,“查到了?”
明朗恭恭敬敬地揖禮,將調查一事一五一十述說:“那明照確實是從馮四孃家中出來的,兩人關係不假,不過沒她所說那般親近。九王為其贖身之後,六王似乎也有來往,在昨日出門之前,明照似乎收到了府外一封信件。”
霍川若有所思,“信呢?”
不知明朗用了什麼手段,將信件內容給霍川背了一遍,果真是要她特此跑一趟平康坊,使挑撥離間之計。六王不會輕易罷休,後面應當還有動作,霍川赫然變臉,表情駭人得緊,“時刻注意閣樓動向,不得任何人出入,尋個時機一併打發出去。”
明朗應了聲是,見他沒別的吩咐,“郎君可要到外頭吃早點?”
霍川起身,俊顏冷若冰霜:“少夫人也不例外,近來不要讓她輕易離府。若有急事,時刻稟告於我。”
六王打的什麼主意,同為男人,他如何能猜不到?
不得不說這方法委實拙劣了些,霍川豈會讓他輕易得逞。外頭是宋瑜喂兔子的咂舌聲,她的心情比剛醒時好轉許多,果然吃飽了就沒有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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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至晌午,宋瑜捧著本江湖話本子看得津津有味。屋裡悶熱,外頭偶爾會有徐徐涼風,索性搬張短榻在樹蔭底下乘涼。旁邊隔著她最愛吃的杏酪,拿冰塊鎮過,清涼沁甜,看書累了吃一口,再愜意不過。
手底下臥著白絨絨的糖雪球,它耳朵一動一動,搔得宋瑜手臂發癢。灰兔子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大抵是在牆角啃食雜草,難怪最近越吃越胖。
正看到精彩處,忽聽不遠處傳來腳步聲,宋瑜露出一雙水眸往影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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