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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伕行將穩住馬車,心有餘悸,聞言不敢有片刻耽擱,駕馬往城中駛去。
霍菁菁目下不能移動,眼中含了一包淚,長睫一顫滾滾落在淚來。委實太疼了,後背彷彿不是自個兒的,疼得她連說話都沒了力氣。
直到郎中到來,楊廷一直穩穩扶著她,大掌握著她小手,“沒事,菁菁,沒事的……都是我不好,讓你一個人回去,等你好了之後我任你處置,你看這樣如何……”
霍菁菁淚眼朦朧,細語凝噎:“你為什麼自作主張,誰說我要回去了……我根本不想……”
那段日子過去就過去了,她始終要擺脫過去,朝前行走的。方才那一摔,好似將她以前的執著盡數摔了出來,心中豁然開朗,前塵往事如煙消逝。那些情愛糾葛,不過是風花雪月的夢境,虛無而飄渺。
楊廷懷中抱著她,埋首在她縝密發中,“是我不好,是我的錯,不該自以為是。”
霍菁菁輕嗯,沒有反駁。
不多時郎中趕來,被車伕心急火燎地催促前行,檢視過霍菁菁傷勢後將她挪至車廂中,轉移到城內醫館診治。傷勢不輕,整片雪背覆滿青紫,更有多處刮傷,除此之外手臂和小腿也有淤痕,好在都是皮外傷,修養半個月便無大礙。
*
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可把霍菁菁悶得夠嗆。期間七王楊廷時常來看她,甚至每日都來,陸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封住了底下婢僕的口,是以沒有碎言碎語傳到外頭。
有楊廷配她解悶,日子倒不是那麼難過了。他懂得許多奇聞怪事,言語詼諧,將霍菁菁逗得笑聲不止,轉眼已然能夠下床走動了。
兩人婚期將至,本不應該想見,但這次霍菁菁受了傷,霍家便破例讓他們私下見一面,以解相思之苦。如今霍菁菁傷好了,楊廷也沒理由再天天來,只等著半個月後迎娶美嬌娘便是。
楊廷含笑凝視她:“半個月實在太久了。”
霍菁菁抬手推他:“你快走吧,天天來這裡,若是給人知道會笑話的!”
聞言楊廷哦一聲,揚起眉梢,“我來看自個兒媳婦,有何好笑話的?”
話音剛落,霍菁菁臉頰驀地燒紅,一直紅透耳根,平日裡的機靈今兒全然派不上用場:“誰、誰是你媳婦了……不要臉!”
楊廷溫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逼得太緊總歸不好,可又實在愛憐她,恨不得立時將她娶回府中。最紅忍住了,只抬手碰了碰她頭頂,“這半月裡好好休息,別再傷著自己。”
霍菁菁低頭不語,許久才輕輕地嗯了嗯。
楊廷離去後,霍菁菁才驚覺日子過的乏味,待嫁閨中的滋味實在不好,險些將人悶出病來。她本欲尋找宋瑜說話,奈何二兄才回來,兩人正在濃情蜜意,鶼鰈情深,根本沒她插足的地方。上回她去過一趟,沒多久便招架不住霍川的視線,自動自覺地告辭離去,從此再不敢輕易踏入忘機庭。
眼瞅著婚期沒剩下幾天,府裡上下一派忙碌,唯有她一個人閒人,終日無所事事。
今日丫鬟遞來一封書信,神秘兮兮地:“這是婢子方才出門時,有人交給婢子手中的,道是請女郎務必親自開啟。”
霍菁菁納悶地接過,是誰給她寄信?
展開信紙,看到上頭筆跡之後,霍菁菁渾身一震,待讀完信中內容,她依然恢復平靜。面無表情地走到條案跟前,就著燭光引燃信紙,一會兒的工夫便燒成灰燼。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如此平靜,如今再看到那人的書信,只剩下好笑。
他邀她去外頭一聚,可他為何不想想,他們如今還能見面嗎?
*
大婚那日,鑼鼓喧天,熱鬧非凡。七王府上人馬早已在門外等候,霍菁菁身披嫁衣,頭頂銷金蓋頭,被婆子牽著坐上肩輿。透過紅綃能看見前方影影綽綽的身影,他騎著高頭駿馬,沉穩英武,就是這副身軀,日後是為她遮風擋雨的港灣。
霍菁菁手中捧著兩個蘋果,抿唇含笑,小女兒嬌態畢露無疑。
迎親隊伍浩浩湯湯停在七王府,儐相贊禮,蜂擁而至。鞭炮齊鳴,喧鬧沸騰,紅綢兩端牽著一對璧人。七王今日著大紅喜袍,神采飛揚,儀表堂堂,眉宇間皆是喜色。等候多時,終於抱得美人歸,哪能不高興。
行將轉身入正堂,餘光瞥見門外一道視線分外灼人,他不經意地回望,便見遠處立著一人,白衫長身,形容憔悴。他形容恍惚,彷彿感受不到周遭事物,一動不動地盯著前方的人。若是離得近了,興許能感覺到他壓抑的氣氛,雙拳在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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