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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匆匆從電梯間裡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小鳥依人的顧言曦,眼眸微醺,整個人像是一汪春水,柔軟纏綿地窩在一個陌生外國男子的懷裡,周圍都是喝彩和起鬨的人群。
一瞬間,在電梯裡構想的說辭、計劃的事,轟然消失。
紀司辰的理智就像殘留在顧言曦瞳仁裡燈光的碎影,完全隨著那人目光的流轉而轉動。
當年,雞毛嚴肅地評論:“顧小美人是你的軟肋。別看你老是欺負她,其實心裡寶貝得不得了。”
“我哪裡有欺負她?”紀司辰漫不經心地抬起眼皮。
“哎?依照紀大帥慣常的反問常態,重點難道不應該放在‘她哪裡是你的軟肋’,或者‘你哪裡寶貝她’上嗎?”
不知在何時形成的軟肋,這麼多年過去,依舊沒有變成堅硬不屈的胸骨。
她的存在,總是能輕而易舉地暴露他的不堪一擊。提醒他,理智冷靜沉著客觀,都可以變成一場狗屁的玩笑。
紀司辰什麼也沒有想。
他什麼都不想,卻已經大步流星地走過去,一把攥住了顧言曦纖細的手腕。
一個巧妙的橫拽,紫色的長裙旋開裙襬。顧言曦像一片輕飄飄的葉子,唔了一聲,然後輕輕地搭在他的肩上。
“我和顧小姐還有事商量,失陪。”乾脆利落的尾音落下。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卻見一身菸灰色禮服,掛拉著黑臉的紀大建築師已經不由分說地棒打鴛鴦,拽著腳步踉蹌的女主角離開了會場。
電梯的金屬門後面,折入一抹紫色流光的衣角。
☆、Ⅸ
這是S市今年的第一場冬雨,暴雨猝不及防又鋪天蓋地地砸下來,迅速澆灌成千萬里內一片巨大的汪洋。
紀司辰將車子開得飛快,像是大海里的一尾銀魚,扭動著靈巧的腰身。雨點敲打著車窗玻璃,砸出噼啪的聲響,雨刮器的每一次來回,都能帶走一片酣暢的水聲。車子裡沒有放音樂,暖氣卻開得足,溫暖的氣流竄動,帶著淡淡的酒香飄過來。
顧言曦還沒有清醒,坐在後座位上哼哼唧唧,也不知道在自言自語什麼。
很快就進了酒店的停車場,紀司辰一個急剎車,車輪在地面上拉出一道黑色的劃痕,所有的事物都向後重重一頓。顧言曦不設防地撞在玻璃上,依舊安穩地砸吧著嘴,看樣子醉得不輕。
酒店的侍應撐傘過來,示意他要不要開門,卻被紀司辰用犀利的眼色拒絕了。
瘋狂的雨聲敲擊著車子的外殼,震出轟隆隆的聲響。紀司辰向外看去,除了酒店的招牌亂成一抹金黃,四下的景物通通都匿在恍惚之中。唯有車廂內這一處封閉而狹小的空間,像是諾亞的方舟,在末日的深海上漂泊。
他沉默地把手搭在方向盤上。
從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把顧言曦帶出酒會現場,到接連闖了兩個紅燈,一路飛馳到這裡,紀司辰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紫裙緩帶的女子那雙水光瀲灩的眼眸,它們同雨聲一樣嘈雜地落在他的心裡,讓他幾乎失去所有的控制。
“女人不該喝酒。”他小聲重複一遍,看向後座。
在酒會現場,他抓住顧言曦手腕,發現她居然沒有任何掙扎地落在他身上的當時,紀司辰就已經意識到她喝醉了。
他還以為……他還以為她真的答應了那個外國肌肉猛男的示愛,所以,不管不顧,要拉她問個明白。
幸虧,這一切不過都是一場醉夢。
那個女人……安然沉睡的姿勢溫和而美好,全然不知自己闖下的禍事。
要知道“紀司辰”的名字,向來在新聞版塊和娛樂版面上出現的頻率平分秋色,誰知道明天報紙上會怎麼寫。
紀司辰側過頭看她,一言不發。
也不知過了多久,車門忽然被大力推開,紀司辰拉閘、熄火、起身、一個箭步衝進雨裡,然後一把拉開後座的車門,脫下西裝外套,粗暴地往顧言曦頭頂上一扣。
顧言曦貪戀車子裡的溫暖,眉心微微皺起,下意識地往裡面縮。然而眼前忽然一黑,緊接著身上驟冷,豆大的雨點噼啪砸下來。
頭頂罩著外套,密密實實的黑暗下,完全不見前路。然而,也不需要辨認方向,肩膀被一隻胳膊夾得生痛,那個人似乎想將她的骨頭磨碎似的,逼著她歪歪斜斜地向前跑。
顧言曦有些心慌,這是……被灌了迷藥遭綁架了嗎?
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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