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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眼熟嗎?”
“她又不是校長,我眼熟個什麼勁!她……”顧言曦接過相簿,懶懶地看了一眼,話說到一半忽然頓住,難以置信地偏回頭。
“我?!!”
那天,紀司辰站在主席臺上,聲音平淡地念主持稿。他本來極討厭這種場合,始終認為有這時間不如多看幾篇有關數論的英文文獻,或者隨便組團刷一個副本也好。可是學校的面子又不能不給,最後還是妥協來照本宣科。
臺下的學弟妹熱情得讓人頭疼,熟悉的花痴套路也無聊到讓人頭疼。紀司辰居高臨下,眼神四顧,琢磨著要給自己荒廢的兩個半小時找點樂子。
在萬萬千千色彩絢麗的組合中,純粹的白會成為耀眼。所以,深諳其道的建築師,一直沒有忽略對經典色的運用。
那時候的顧言曦自然不懂這個道理,卻誤打誤撞選擇了一身純白的連衣裙。
所以,紀司辰發現那個躲在人潮大後方的少女,是天意。
沒有人知道少女初長成那一低頭的溫柔,帶給紀司辰多麼巨大的震撼。
顧言曦黑髮披肩、梨渦擎著一抹淺笑。她不看他,正微微側過臉和同學說話,鼻尖和唇角都帶著美好的弧度。
在他心目中,顧小妞始終是那個小辮子擰巴、發育不良的草包形象。此刻一見,才知山中一日,地上已千年。
也不怪紀司辰冷血,他二人這些年見得次數寥寥,作為一個整日與0101和公式打交道的學術型人才,身邊美女環繞,自然修煉得法眼甚高,哪有精力去關注一個不青梅不竹馬的發小。
這個智商奇高、情商欠缺的物種,最後還能反應遲鈍地開出竅來,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紀司辰習慣性地想,作為死對頭,應該留點嘲笑的把柄在手上。所以不知怎麼掏出手機,把焦點對準那裡。
可是,他忽略了紀小霸王和顧小妞都已經長大,把柄洗出來,卻變成他胸中最軟的一根肋骨。
他做這個相簿,原本準備從德國交流回來就送給顧言曦,可惜人算不如天。
這顆早就萌芽的種子,到今日才從土壤中撥開,不知是否還能開出香氣馥郁的花。
封面上畫作的意思是——窮我終生,許你一城。
☆、ⅩⅩⅣ
顧言曦默了,若不是每張相片中真的出現了自己白裙長髮的身影,她情願以為紀司辰是在偷拍外星人更靠譜一些。
高二舞會的一瞥驚鴻本不能代表什麼,卻因為後續的發展,讓這個開端變得神奇。
二十多年的時間,無數的偶然堆疊到今日,生命以回溯的方式,展現出其存在的必然。
“你還記得當年在聖誕舞會上許下的願望是什麼嗎?”顧言曦總覺得身邊有道目光正肆無忌憚地盯著自己,不自在地咳了兩聲,她裝作撫弄衣襬,低下頭去。
“願望?”男人合上相簿,手肘撐在桌子上,沉默片刻,忽然眯起眼睛。
“我希望再過五十年,此情此景,仍如今日。”他的聲音低沉而啞,像是古鎮里老去的白月光,“你覺得這個願望怎麼樣?”
顧言曦先是一愣,繼而迅速地五指併攏,做出對天發誓的樣子。
“當然沒問題!”她友好一笑,信誓旦旦道:“如果五十年以後,我不死不瘋不傻,一定還來看你!”
“你明明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紀司辰嘴角輕彎,眼神裡卻沒有笑意。
他把顧言曦豎起的五指一根一根按在茶桌上,輕聲道:“言言,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這些日子,我以為我表現得足夠明顯……”
“我不知道。”
顧言曦搖搖頭,又低聲重複一遍,“我不知道。”
我已經很多年沒有拿出精力應付愛情。
我以為我現在的生活圓滿快樂。
我可以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我習慣這樣。
我害怕去打破它。
顧言曦的頭微微垂著,可以看見頭頂上覆著的一團軟軟的黑髮,從中間偏右的位置生出一個淺色的旋,長髮落在耳際,露出腦後一截瑩白的脖頸,青色的血脈淺淺跳動。
這副茫然無措的模樣,任誰都會生出保護的**。
可是,女子很快揚起頭,眼神晶亮,像是暴雨後一碧如洗的天際,“紀司辰,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成語叫覆水難收?”
她似乎狠了狠心,換一口氣接道:“不管當初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我們分手,也不管有多少誤會和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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