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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裡便強忍著山洪暴發一般的眼淚,看著他走進了安檢。
北京的凌晨三點,織裡接到他越洋報平安的電話,他在那頭哭得聲嘶力竭。他哭完說:原來,174cm的男人哭起來比176cm的女人更惺惺作態。
吃飯時,程嘉應捧著檸檬汁跟織裡說:江織裡,自從我長得比你高後,才能正視你的眼睛。
這世界只允許小個子楚楚可憐
儘管織裡說,有男朋友了,程嘉應依然肆無忌憚地耍流氓,仗著比她高了,大街小巷上都攬著織裡的肩膀。
你的洋妞呢?織裡故意漫不經心地問。
她只是我在飛機上認識的,下了飛機自然各奔前程啊。他輕鬆地回答。
你耍流氓啊!織裡故意大聲,心裡卻樂開了花。
織裡的媽媽在市區裡看見了和織裡勾肩搭背的程嘉應,二話不說把程嘉應拖去了家裡。顯然是把程嘉應當成了未來女婿,任憑織裡怎麼解釋都不聽,眼睜睜看著母親大人拆穿了她的謊言。
趁著媽媽進去倒茶的當兒,織里拉起程嘉應就衝下了樓。
程嘉應邊跑下樓邊說:江織裡,你騙我!這麼多年,你竟然都沒有戀愛過……
程嘉應記得他在西雅圖的時候,打電話問織裡戀愛情況,她說戀愛了,過兩天說又分手了,他還笑她分手比翻書還快。
織裡裝作沒聽到,拉著程嘉應的手,跑了很久很久。耳邊呼嘯而過的風,像一聲聲的嘲笑,嘲笑她的膽怯。
這麼多年來,她只喜歡他一個人,卻什麼也不敢說。
這種由感情萌生的愛意,在沒有十拿九穩的情況下貿然說出口,往往就變成友情的終結。關於這點,江織裡很清楚,許程嘉或許也明白。
那晚,織裡什麼也不說,拉著程嘉應去大排檔喝得酩酊大醉。他不明就裡地陪著她喝,他說你怎麼突然矯情起來了。
織裡驀地站起身舉著酒瓶對他大喊:難道這個世界,只允許小個子姑娘楚楚可憐,我江織裡偶爾脆弱一下就要被當成矯情造作嗎!你給我滾!
程嘉應當場愣住。
第六層,響起你的名字
織裡的家在靠近通州的老城區,六樓,沒有電梯。
房子外面沒有路燈,只在每一層樓道里裝有聲控燈。
織裡在沒有喜歡程嘉應之前,都是大喊一聲自己的名字來點燈。從初三開始,她晚上放學回家站在一樓的樓道里喊“程嘉應”,每一層喊一聲,一直到六樓,喊了十幾年。
對於這種只能藏在心底的愛,最細小的安慰莫過於,一喊他的名字,就有光。
從上次跟程嘉應喝得爛醉如泥之後,織裡又開始找藉口不見他。她一直在糾結,是否要向程嘉應表明自己的心跡。
兩個星期後的晚上,織裡下班回家,照舊從一樓開始喊。程嘉應,程嘉應!
在六樓時,燈如常亮起來。
江織裡,你……
她嚇得立即抬頭,看見倚靠著她家防盜門一臉震驚的程嘉應。還有一層臺階,織裡懸空的腳突然就不知道往哪裡放了。
程嘉應似乎還沒回過神來:因為你一直都躲開我,只好過來了。
織裡直直地看著他,不再說話。四周寂靜無聲,聲控燈也滅了。黑暗裡,似乎只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
只是,你的名字比較順口……織裡說話,燈也亮了起來,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程嘉應打斷了。
江織裡,你明明是暗戀我……喂,你別跑!
織裡哪裡肯聽,瘋狂地邁著她的長腿,噔噔噔跑下樓去了。
自從聲控燈事件以後,織裡徹底躲起來了,電話、email、msn全數遮蔽程嘉應。
為什麼要躲他,織裡也說不清,反正就是害怕。或許每個人能這麼無限接近自己多年的夢想時,都會和織裡一樣忐忑不安。
第四天晚上回家,織裡上到第六層,想想還是喊了一聲“程嘉應”,燈光亮起,空氣裡平白傳來程嘉應的聲音:我在。
織裡猛地抬頭,發現嘉應從七樓樓梯往下走。織裡又想跑,卻被嘉應衝上來一把拉住手腕,逼到角落裡。
“江織裡,你知道嗎,其實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喜歡你,只是你一直把我當哥們看,我出國前還試探了好幾次。這次回北京,第一個想見的人就是你。”
給程嘉應這麼一說,江織裡還委屈了,明明就是他把自己當哥們。
“程嘉應,我喜歡你沒錯。從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