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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濃的花生伴著麥麩所煮出的中亞風情,倒教雙穎暫時忘卻適才的一切不愉快。
“你不好好為星期六的表演練習,想裝酷淋淋雨吸引別人啊?”她喜歡看他喝茶怕燙的表情,煞是可愛。
“你想我是那種無聊透頂的閒人嗎?”他放下杯子,口中呵出一口白煙。
“那……是不是昨晚太晚回去,被官小姐罵?”霜靈憑感覺判斷他那沮喪的表情。
“你……看得出來。”雙穎有點錯愕。
“這一定的嘛!連我都會被我老媽罵了,何況是你的紅粉佳人!”她不覺這是很難的推理邏輯。
“別亂冠用‘專有名詞’!”他出乎意料地對那一個字感到耳鳴。
這種表情可惑亂了霜靈的思考,他們無論在樂壇或是媒體上都是公認的金童玉女,怎這回,她彷彿被人嫌惡地睇上一眼,認為自己的恭維成了諷刺。
“你們吵架了?”整個語調變得小心謹慎,怕又觸及他的痛處。
雙穎又喝了口,油油的唇緣有著難以啟齒的羞愧。“這早已是家常便飯了。”
“對不起!昨晚一時興起,竟忘了你是早有女朋友的人。”霜靈沿線推敲,發覺始作俑者的人也和她脫離不了干係。
“這不關你的事,那女人我老早就對她不滿了。”天秤座的好脾氣出現難得的言詞抨擊。
“你是公眾人物,她當然要多管著你,哪像我們這種再平凡不過的小老百姓,都沒人那麼重視呢!”她試圖藉此讓他了解他是倍受矚目的。
“你講話口氣怎跟她一樣,音樂家又如何?還不是兩個眼睛一張嘴,要是不受人家的尊重,比一隻蟑螂還不如。”從他語氣之濃厚得知,此怨由來已久。
“所以這就是你出來淋雨的原因?”她下了結論,其實從那天在機場與他們碰面的那一天起,她隱約便可發現兩人之間不似一般情侶來得親密。
“說出來也不怕你笑,我活得並不快樂。”眼神飄忽在斗室之中,幽邈的瞳眸顯現一縷憔悴。
面對這種成人的感情世界,霜靈一向是以旁觀者自居,她礙於自己對愛情的一無所知,也不知從何給意見,只好學些電視臺詞,呆板地說道:“想開點嘛!天涯何處無芳草,我還不是一個人過,日子多逍遙快活,現在女權運動興起,女人難免會有自己的主張,你不得不跟隨潮流。”
“芳草?芳草何處尋,你不也說了,現在是大女人時代,哪還有我們需要的芳草。”雙穎並不對此抱著憧憬。
“要是真如你所說的,每個人都是大女人的話,現在你手中喝的那杯茶又是誰替你端來的,頭髮又是誰替你擦乾的?”她以事實來證明,並非每個女人都是張牙舞爪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由我這小女人來燒一道好菜請你吃,讓你消消對女人的傲慢與偏見。”
“你在為女人重塑形象?”他語帶幽默地向她一笑。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我這麼做,只想盡到女人應有的本分罷了,若能因此讓你消消氣、開開心,划得來的。”她給了他一個尊重男人的眼神。“這場雨短時間停不下來,就留下吃晚飯,不吃的話,就是小烏龜。”
“遵命!武則天。”他對這種親暱的鬥嘴,泛起甜滋滋的暖意。
第三章
在一處陰暗、潮溼的出租公寓內,滿地的空鋁罐和一地的餅乾屑使得整間屋子更盈滿黴味與腐臭,室內只見一張素面帶點黴綠的大床上躺著一名半裸的男子,在拉了一半的窗簾邊,則站了一個憤怒的女人。
“沒用的男人,你怎麼不去死死算了!”一本過期雜誌丟向床上的男人。
那男人手一撥。“你兇我也沒用啊!生意要垮也不是我要叫它垮的,時運不濟你能怪誰?”
“你現在倒是把責任卸得一乾二淨,我把一生的積蓄都拿出來給你開公司,你不到兩個月就給我敗個精光,我看王永慶的家產給你花,也不夠你這敗家子玩夠本。”她一手支著額,滿臉的淚水糊滿清麗的臉龐。
“絮語——”男子無精打采地站了起來,停在她的背後好言相勸道。“人難免一生會遇到挫折的嘛!要不是愛你愛得這麼深,我那麼拼命做什麼呢?不就為了我們的將來嗎?”
他試圖越過雷池將手按在她肩頭,但被她一甩而掃開。
“這話你說幾百遍了,我看你只會整天躺在床上無所事事,我真後悔跟了你這沒出息的男人。”絮語為了這男人搞得身無分文,只得陪他窩在這種又臭又窄的公寓,這些日子以來,她淚也哭幹了,可這男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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