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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者打官司的錢省下來,早就可以還清越汶嬙的債務,不知道他們在固執什麼,竟然妄想替所有莫名揹負債務的人討公道。
周凜也曾經有過那個念頭,但隨著時間過去,他越來越覺得越汶嬙是對的。她沒借錢,債務就不該由她承擔,那樣不公平。
況且這幾年下來,繼承法逐漸完善,他和越汶嬙的努力是有回報的。
他期望有一天,繼承法能真正地公正和平等,用它來證明他和越汶嬙永遠不變的愛情。
“那也不要把清清帶來啊!這裡熱死了。”越汶嬙白他一眼,摘下頭上的遮陽帽,放在清清頭上。“清清,讓凜陪你找個咖啡廳坐好不好?”
“不要,清清要跟姐姐一起。”清清靠著越汶嬙的肩膀,拉緊她的手。“叫壞人走開。”
“唉。”越汶嬙嘆口氣。“清清,姐姐好奇很久了,你為什麼討厭凜?他欺負過你嗎?”
一個問題讓周凜和清清同時呆住。
“我沒欺負過你吧?”至少在周凜的腦海裡,沒有那個記憶。
清清支支吾吾了半天,只有一句:“清清討厭壞人。”
毫無理由的厭惡。越汶嬙也只能嘆息以對。
“喜歡也好、討厭也罷,我們都在一起生活這麼多年了,還想那些做什麼?”周凜拍著越汶嬙的肩,安慰她。
“也對。”越汶嬙瞄一眼手錶,三點半了。她原本打算坐到下午五點,差一個半小時,算了,她捨不得清清曬太久。“我們去喝點飲料。”
“好哇!”清清拍手歡呼。
周凜先站起來,再去扶越汶牆。她又窩進他懷裡,例行每次見到他都要做的動作,吸取他身上迷人的味道。
清清也學越汶嬙的行為,不過她窩的是越汶嬙的胸膛。
“啊,清清,別……呵呵呵……”越汶嬙怕癢,清清一來,要不是有周凜撐著,她和清清一定跌個四腳朝天。
“姐姐好香。”清清說。
越汶嬙愣了一下,抬眼望向周凜,瞧見他眼裡同樣的錯愕。
周凜放聲大笑。“清清吃了你太多口水,把你的壞習慣學了起來。”
“我什麼時候讓她吃口水了!”她的口水都是給他吃的好不好?
“也對。”尤其她激情熱吻的時候,他常常一碰就情慾勃發。“晚上再讓我吃一點吧!”
她抬腳,本來要重重踢他一下的,又捨不得,結果是高高抬起、輕輕落下。
“越小姐。”一個聲音打破了他們甜蜜的氛圍。
越汶嬙的表情立刻正經起來,她離開周凜的懷抱,再扶周清清站好,轉過身去,跟來人打招呼。
“李先生。”這是一個自由記者,自從越汶嬙規律性地到總統府靜坐、寫陳情信,李先生就常來採訪她,把她的故事寫成一個系列報導,很受歡迎。
這讓越汶嬙的抗爭得到多數人的贊同,甚至還有熱心人士發動一人一封信給總統,支援繼承法修改。
越汶嬙深吸口氣,五官肅凝,沒有剛才的可親,變成一種端莊、慈和的姿態。
周清清不喜歡越汶嬙這種表情,很疏遠,不像她親愛的姐姐,像家裡神桌上供的觀音菩薩。菩薩很好,幫助人,大家都喜歡,但距離很遙遠。
周凜靠近清清,很小聲地說了句:“一會兒就恢復了。”
其實,現在很多人都知道越汶嬙的佛像臉是裝的,她本人很親切,有一點小無賴,又愛錢,性子滿可愛的,會裝成那樣是十八歲家變以後,自己的保護色。
但大家都不討厭她這種偽裝,還很喜歡跟變臉的她聊天,那種感覺就像惶惶不安的時候,進廟裡,向菩薩訴說心裡的痛楚。供桌上的神像不會有所回應,但越汶嬙會,儘管只是幾句安慰的話,也能讓人心安。
“越小姐,我們都知道彰化地方法院做出了新判決,未成年繼承債務者,得於二十歲成年後辦理拋棄繼承。這已經能夠解決多數問題了,你為什麼還要繼續靜坐?”李先生一邊問,一邊做記錄。
“彰化地院的判決是基於保護兒童,但幼時繼承債務,又已過二十歲的怎麼辦?動輒幾百、上千萬的債務,也許有人賺一輩子都還不清。”越汶嬙自己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所以越小姐這次的訴求是溯及既往?”
“是的。”越汶嬙點頭。“同時我們希望法院、銀行甚至各大機關在催討債務時,能先發函通知當事者,而不是直接凍結債務人銀行帳戶的資產。”
“但事先通知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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