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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張張狂歡一夜後憔悴的臉,三三兩兩地步行回家睡覺,以蓄足精神度過下一個通宵。比起
那紙醉金迷、聲色犬馬的夜,也許M城的早晨顯得更物慾橫流,或者可以說是:光怪陸離。
畢竟月娘是隱澀的,卻沒有人能在日神的光耀下得到蔭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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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危亦昕在驚悚的鬧鐘聲中撐起前一天快要散架並且到現在還未復原的身子從被窩裡鑽出來的時候,她大罵了一句“Damn it!”此時此刻她希望自己的身體像普羅米修斯一樣,無論如何摧殘蹂躪,第二天還能完好無損地長回來。肖想歸肖想,5分鐘後,危亦昕抓起COBO的手袋,神清氣爽地踏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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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之相反的是尤悅柒,她的手指在song的筆記本上沉重地打下句號,隨後以暴走的架勢用滑鼠在“儲存”上點無數下後,終於放心地合上電腦。喝了一口早已準備好在空氣中靜置了十餘個小時的薄荷茶,濾去一嘴咖啡的濁膩,晃晃悠悠拖到床邊,把自己臉朝下埋進被子中。
這時她的sharp手機震了兩下,她沒有聽到,自然也沒有看到簡訊的內容:
“我又失業了。”
發信人是莫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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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陌的簡訊是群發的。
第一個看到簡訊的人是蔣幸,她比一般員工要提早半個小時到公司,原因是身為公司總裁的助理,她必需比她的老闆先到崗,否則立刻被fire。她看完簡訊後果斷地按下Delete,然後就以壓倒性的氣勢走進辦公室。
“Morning,a cup of coffee,no sugar。”
Morning絕不是老闆的友好早安,而是蔣幸的英文名。蔣幸接到軍令,瞪著7cm的細高跟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去完成她今日的第一個任務,立刻她聽到的聲音從她身後幽幽地飄來:
“Take my coat to the laundry。”
……
危亦昕看到莫陌的簡訊時她剛到公司,什麼鬼時代了,路上居然會堵車,她在心裡把M城的城市道路規劃罵了3分鐘後,毅然跳下公車,徒步奔到公司。當她把磁卡劃過讀卡器的後一秒,大廳內電子鐘的示數剛好跳到8:00。危亦昕長呼一口氣,理了理前額劉海,從容走向電梯。
而莫陌簡訊發出後一小時無人回應,在自家沙發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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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國晃了五年的司塔的雙腳終於踏回中國的土地,他深深地呼吸著這片大陸上汙染物明顯比五年前超標更嚴重的空氣,翻開手機,他立刻激動了。在被無數洋泡浸沒了五年不得喘息後,他終於重見久違的漢語,竟是一句撼天動地泣鬼神的“我又失業了”。於是司塔迅速回復了四個響亮的漢字:“你了個去!”
只是莫陌手握手機,仍在與周公抱怨著自己再度淪為無業遊民的憤慨:
不就是說了一句:“馬勒戈壁,長得沒我可愛還TMD在那裡裝可愛!”居然這樣就直接被解僱了。大明星又怎麼了,化個妝要六個多小時,粉底塗得比臉皮還厚,半夜了才開始拍攝,自己當個小助理跟在一邊伺候著,連打個瞌睡也要被數落半天,鐵打的人也要休克了。發個牢騷怎麼了,再說了,自己在陳述一個事實,結果三天的薪水一分沒拿到就被打包丟出來了,憑什麼呀!
莫陌睡得義憤填膺,涕泗橫流,以頭搶地,“咚”一聲清脆的撞擊聲,掉下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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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企劃要重做。
“可是……”危亦昕還未能相信上級的決定,自己熬夜改出來的企劃案竟再一次被cut掉。
“我要你重做,而不是修改。Do you understand? 重做就是要把你之前做的案子塞進碎紙機裡。我再給你三天,三天,若再讓我看到你從前那些垃圾的影子,你就永遠不用再做了!”
危亦昕曾無數次幻想自己把檔案袋一扔大喊:“Shit,老孃不幹了!”云云炒老闆的情景,終究還是抱著資料夾咬著下唇退下。
畢竟是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工作,自己與莫陌是不同的人。
“這份企劃拿回去重做。”賀聲閒冷聲對某員工道。那名員工顯然有不滿情緒,剛要為自己申訴,賀聲閒提前道:
“滾回辦公室或滾回家,自己選吧。”
那名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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