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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滴墨法濺到了宣紙之後,圍觀的眾人更是發出了一聲驚呼。
便是鍾騰,也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眉頭。
皇甫傲更是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哈,要不要換一張宣紙?”
“不用!”楚風好似沒有看出他言語之間的戲謔,雙目凝在宣紙之上,手中的筆就在這時迅速的落了下去,正藉著那一點濺開的濃墨,便揮毫狂舞。
就在楚風手中的狼毫筆剛剛落在宣紙上的一剎那,外圍處。走來了兩位老者,不過一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楚風身上,所以並沒有注意這兩人。
如果楚風看到,一定會認出其中一位。正是他見過的紀大同。
紀大同看著楚風如此倉促落筆,頓時眉頭一皺。輕輕的對著身旁的老者說道:“這樣做有點草率了吧?”
在他身旁的老者。其實不用介紹,也能猜測出來,正是半山先生。
他的眼神此刻正緊緊的盯在了楚風落下的筆鋒,看著那順著濺落的墨花,遊走的筆鋒,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
便是連剛剛紀大同說的話。也沒有聽到。
“古有唐伯虎噴墨成畫,今有楚家小子落墨成書,看來今日,註定要成就一番佳話!”
他的話說的雖然很輕。可是紀大同與他離的極近,如何會聽不到,當下一愕,訝然的看向了他:“莫非他能變腐朽為神奇?”
他這句話說的突兀,可是半山先生是什麼人,當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神秘一笑,輕聲說道:“那一滴墨濺在紙上,本是無意濺落,但卻也破壞了這一張宣紙的整潔,而他卻順勢而為,藉著這股氣勢,一氣呵成,這如果不是胸有成竹,將眼光放到了紙外,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紀大同臉上露出了一抹驚愕,這樣的讚譽,出自別人的口裡也還罷了,竟然是出自於唯一存世的書法大家,半山的口中,那就不得不讓人深思了。
“那換一張新的不是更好?”
半山緩緩的搖了搖頭,但視線卻一直沒有自楚風行雲流水的行筆中轉開,反而是盯的更緊了些。
“如果他剛剛換了宣紙,那他之前凝出的氣勢就出現了破綻,一旦出現了破綻,就等於有了敗筆,有了難以彌補的瑕疵,這一幅字,氣勢便廢了!”
“哦?”紀大同雙眼一眯,這道理他懂,只是與隔行如隔山,對於書法,他當然知道的不少,可是如果說到精通,卻沒有。
畢竟他的主職是醫學,書法的接觸,只是因為半山這位老友。
但半山這話,卻含義極深,不但能解釋眼下的書法,便是放到別的東西上,也一樣適用,所以理解起來,並沒有任何的困難。
只不過是他沒有想到,只是簡單的一幅字,卻被楚風這個年青人,運用到了如此境界。
所以他再看向楚風的眼神,更添了一種神秘與好奇。
畢竟就是眼前這位年青人,拿出了令人難以置信的回春丹,治好了醫學上最大的難題,癌症!
更還在事後,將那一張回春丹的藥方贈予了自己,也讓自己的醫學,又更上了一層樓。
其實楚風書法好,是他先發現的,因為楚風送給他那一張藥方,上面的字跡,讓他一看之下,大為吃驚。
後來更還拿給了半山觀賞。
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楚風在書法上面的造詣,會如此之深,居然已經凝出了自己的勢!
能成功凝出自己的勢的書法家,無一不是驚豔絕世之輩,當然,這一種勢也有大有小,像楚風這種,還沒有下筆,勢便已經凝成,卻是極少。
在紀大同知道的人中,僅有半山一人而已。
可是現在半山這個老傢伙居然說楚風在之前就凝出了勢,這是何等的境界,所以紀大同竟是一時間看得痴了。
筆走龍蛇,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圍觀的眾人,這才真的愣住了。
靜,落針可聞的靜!
便是喘粗氣的,都沒有一個,都似乎在屏著呼吸,緊張與期待的看著楚風最後的頓筆,然後優雅的輕輕一吹,宣紙上的墨汁。
這才將身體微微一側,笑看向鍾騰:“煩請鍾老爺子多多指教。”
“好說,好說。”鍾騰也不客套,徑直的走了過去,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這幅字還有剛剛楚風的創作狀態吸引,所以自然是期待無限,當仁不讓的就要一睹這幅讓他期待了好一會兒的墨寶。
可是就在他還沒有走到桌前的時候,一個靈活的身影突然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