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手頭的麻煩。”
這男人根本是陰謀算盡,謝奇烽實在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才好,“那些吃了半邊蓮的客人病得都不重,這兩天應該都痊癒了。我可以用經濟賠償來解決,可你要奪回那本集錄卻不是錢可以打發的,對嗎?”
董克成微笑地蹺起二郎腿,大約因為全盤皆在他的掌握中,他的心情顯得很好,“也不是不行,那得看你到底給我多少錢了。”
“你想要那本集錄就是為了換錢?”如果是錢可以解決的問題,對於謝家人來說就不是問題。
“你生在有錢人家自然不知道錢對一個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可我不一樣,我是私生子,從小在人家白眼中長大的。對於我來說,錢是什麼?錢是尊嚴,錢甚至是命。”
這怎麼可能?謝奇烽不相信,“你是楊柳乘的兒子。”
“我是楊柳乘出名前跟有權勢人家的小姐未婚生的兒子。”
他的故事有點長,可在他即將步入勝利的前夕,他願意與人分享自己的成果——
“那個時候楊柳乘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醫生,可我母親卻是有權勢有地位人家的小姐——我外公聲名遠播,說出來你一定知道,不過他從來沒承認過我的身份,我也不想拉著他給自己上臉,沒那個必要。很快我就會有錢,錢會給我帶來權勢,很快……很快外公會拉上我給他長臉,這就是錢權定律。
“還是來說說我的父親母親吧,他們一來二去暗結珠胎,楊柳乘上門求婚,結果被趕了出來。他一氣之下就出去發奮了。據說他一個人上山下鄉,搞到了很多第一手的土方子,然後加以實驗調配,慢慢融合成了自己的東西,他回來的時候變成了名醫楊柳乘。
“我母親那時候要嫁人了,便把我交給了他。那些年他忙著編纂集錄,很少管我,卻一心期望我能繼承他的醫術。我的確很有天賦,很快便對中醫上手了。就在這個時候他的集錄編纂得差不多,有個韓國人想透過我買他的集錄,開價很高。
“我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條件,他名氣再大還是給人看病的郎中,可如果他能擁有很多錢那就不一樣了。他可以開一家自己的中醫院,真正進入和我母親看齊的上流社會,可是他拒絕。我不明白,同樣是為人類造福為什麼要以國家為界?”
謝奇烽不是傻子,到底也是商場裡滾過來的,這些專利收購方面的事他不是沒有耳聞,“你騙你那個專攻學術的父親還有可能,騙我——用不著。據我瞭解,一般這類收購一旦成立,如果韓國這家公司真的買了你父親的方子,以後一旦製成藥,如果中國人想用,就得以幾倍甚至更高的價格購買。”當治病救人的藥成為有錢人的專利,那是對生命最高的褻瀆。
是誰說在死亡面前人與人是平等的,在很多時候死神面對金錢就鬆了手。
第7章(2)
董克成不想同他討論人性的美與醜,他只想讚美自己今日的成功。
“老頭子當時並沒有想到一旦出賣專利以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他只是想盡快讓自己的成果得到肯定,所以讓我同韓國這家公司談談這筆生意。我故意抬高價格吊韓國人的胃口,偏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得了怪病的傢伙跑來找我父親醫治,醫生對於疑難雜症就像遊戲高手面對更具挑戰的遊戲一般,老頭子使出渾身解數。
“治療到一半,那家韓國公司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聲稱要全程監控治療過程,並且要老頭子對所開的方子一定要保密,一旦合約談成,這些方子也將歸他們公司所有。老頭子一聽這個不樂意了,他揹著我找了律師諮詢,回來後連聲招呼都不打就回絕了那家公司,聲稱他的集錄屬於所有中國人,屬於整個人類,絕不屬於哪一家公司。
“他這是在把我往絕境上逼啊!我已經收了那家韓國公司的定金,一旦違約是要賠付鉅額損失的。我們為此吵了起來,我告訴老頭子如果這次他執意如此,我就再不認他這個父親。他沒有說話,我不知道老頭子從哪裡弄了那麼一大筆錢,他居然賠了所有的違約金,然後就徹底消失了——我們爭吵的那晚竟成了我最後一次見他。”
他的敘述平靜、條理清晰,聽不出任何情緒,好像在說的是多年前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從他的嘴裡,謝奇烽這樣習慣分析別人心思的領導者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
一對父子用爭吵作為最後的訣別,一個父親深居山野,收養山妞,直到死也不曾再提及自己唯一的親生子。
這些事實烙印在董克成這個兒子心中,到底意味著什麼?
當真全然無味嗎?
“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