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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她揚了揚眉,努力抑制自己的不快。
“是啊,你以前喜歡那個男導遊,也迷得不行,可是被人家拒絕後,很快不就將注意力轉向我了嘛!”他的口氣聽上去理所應當,“我覺得你只是因為孤單一個人在大城市裡,感激我對你的幫助所以對我產生了你以為的感情。等你冷靜下來就會發現其實對我沒什麼的,我不適合你,真的。我習慣漂泊,無法安定在一個地方住下來,我這樣的男人不適合戀愛,更不適合結婚啦!”
“你以為我隨便跟誰都可以是嗎?你覺得我很快就能愛上其他人是嗎?”她火了,這一次她真的火了。
他還懶洋洋地想勸慰她:“有些事在說的時候是想不到最後的結局,就像我母親當年嫁給我父親的時候也沒想到她有一天會受不了成天窩在家中的日子,憤而離家出走。”
阿哭盯著他,緊緊地盯著他,久久不說話。
被她打量得實在扛不下去了,謝奇烽不適應地撓撓頭,“你……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麼?”
“我忽然發現,你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洋蔥男。”
“什麼意思?”洋蔥他知道,洋蔥頭他也聽說過,洋蔥男是什麼東西?這山妞怎麼比他這城裡人更時髦?
“洋蔥是什麼?每剝一層都讓人流淚,跟你相處總是輕易便讓我感動,你讓我忍不住接近你,剝下你這一層層的外衣,真的深入才發現——那麼讓人痛哭流涕的洋蔥卻沒有心。你就是洋蔥男,你沒有心,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會被我打動,更不可能愛上我。那我還費那麼大的勁做什麼?”
不費勁了,阿哭再也不費勁了。第二天清晨,在謝家人還睡得迷糊的時候,她已經揹著她那又高又大的揹簍,趿著雙拖鞋,走上了去機場的班車。
這一次,飛機升空的時候她沒有再犯耳背。因為她在哭,大聲地哭,努力地吞嚥著鼻涕口水,卻吞不下那一筐筐的眼淚。
那天謝家的早餐桌與以往並沒有什麼不同,謝老爺的面前擺著降血壓的菜粥,阮青萍和姚瑞拉的手邊分別放著滋陰、疏鬱的草藥茶,謝老二喝的是緩解壓力的藥粥,阮流蘇喝的是針對女人病的湯,謝小仨面前照舊是一碗附含各種維生素的粥,唯獨謝家大公子的手邊放著一本書,上書——楊柳乘集錄。
她丟下了大夫阿爹的畢生心血,因為那本就屬於謝家人。她終於明白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再怎麼爭取也不會改變。所以,她放棄了。
穿著草鞋,露著她的腳丫子離開了流光異彩的大都市,回到了屬於她的山裡,屬於她的茨中。
那雙紅色高跟鞋她帶走了,送給她的禮物就屬於她,他們山裡人是這樣認為的,所以她帶走了。雖然明知道在茨中那種地方她一輩子也穿不到那雙紅色高跟鞋,可她還是帶走了,好歹算個念想兒吧!
她留下來的念想更多,謝奇烽環視周遭,幾乎每一件東西上面都留著她的影子。她光著腳在這裡跳過舞,她總是穿梭在廚房裡忙來忙去的,她時不時地會從樓梯上向下望著他,還有她房門總是忘了關……
她到底走了沒有?很多時候謝奇烽總覺得阿哭沒走,她就在這個家的某一個角落。也許,他穿過走廊就能看到她;也許,她就在花園裡摘那些他們看來不過是雜草的玩意;也許,她正在準備傈僳族的美食,今晚開飯的時候又多了一個驚喜;也許……也許只是他自己忘不掉她吧!
他坐在窗臺上望著空蕩蕩的花園發呆,腦子裡空空的,什麼也裝不進去,什麼也想不起來。不該啊,不該是這樣的。
“不該啊!”發出感嘆的是這個鐘點根本不應該睡醒的謝家老二,“以老大你的性情,沒有重大責任背上身,你肯定早就飛到哪個犄角旮旯,人類文明尚未觸及的地方去了。怎麼會大清早坐在這裡虛度光陰呢?你不是總說,人來這世間一回,要是哪兒哪兒都沒去過,就把自己給交代了,那是對人生最大的諷刺嘛!”
“你呢?一向開餐廳開到深更半夜,這會兒正是補眠的時候,你沒事這會兒瞎溜達什麼?”謝老大反唇相譏,這是他們哥倆最愛玩的嘴皮子戰術。
這一次謝老大失算了,他有把柄在老二手上,所以註定他得輸。手指頭一勾,他湊到老大耳邊小聲嘀咕:“我想阿哭的草藥茶了,我想得睡不著,我敢承認,你呢?”
“承認什麼?”
裝傻?繼續裝啊!“阿哭對你不具任何意義,甚至於你把她當成你的包袱,一個想盡快甩開的包袱。現在好了,包袱自動滾蛋了,不用你承擔了,你怎麼看上去一點都不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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