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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石地板上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接著在他身後停了下來。
“爺爺。”
哈特轉過身去。“好久不見了。”他刻意裝得冷淡的態度仍透露出些許情感,畢竟舞流雲是他最鍾愛的孫子。他找了個位子坐下,示意舞流雲也坐著。
“爺爺,這次找我回來是……”
“老問題。”哈特開門見山地明說。“你何時回來接下我的產業?我快六十四歲,該有些時間去環遊世界。”
“你早就可以去了。”舞流雲也回答得很阿莎力。
“你的意思是……”這小子想通了,想回來接管家業了嗎?
“只要繼承人不是我,你早玩到頭暈。”怎麼這老人那麼固執?打從自己在小時候被他選為繼承者開始,已經足足和他對抗二十幾年,那樣長的時間仍不足以叫他死了這條心?
他還真是對他情有獨鍾。
“你……你這不務正業的小娃兒!”哈特忍不住開罵。他縱橫商界數十年,哪個人不是對他唯唯諾諾?偏偏這他從小帶大的臭娃兒就是老不順他的意。
“你這固執蠻橫的老人!”對罵了二十幾年,他早練就輸人不輸陣的反應。
他太清楚自己的爺爺,只要發現他似乎稍加猶豫或軟化,以後自己就沒好日子過了。所以,他除了意志絕對要堅定外,嘴上更不可落於下風。
“你太不尊重我了。”哈特怒眼圓瞪。
這臭男娃打從四、五歲開始,就會和自己吵架,有時還常堵得他說不出半句話。十歲那年他到英國去,原以為到那地方,受人文薰陶能收斂些,沒想到他非但沒收斂,和自己對罵的技巧更上一層樓。
“那是因為你也沒尊重過我的選擇。”舞流雲正視著他,“你早清楚,依我的個性是不可能為你經營家業的,更何況家族中的反對者……總之,許多問題在繼承者不是我的情況下,會比較好解決。”
“你知道我不會輕易更改我屬意的繼承者。”哈特嘆了口氣,“你父親是我眾多兒子中最優秀的,只可惜他年紀輕輕就死了。他惟一留給我的希望便是你,而你也沒讓我失望,成為一個堪承家業的頂尖人才。可是你的態度卻一再的令我失望。”
對於祖父的怒顏指責,舞流雲一向都吊兒郎當矇混過去。可他最怕祖父提到自己的父親,那令他心裡十分不好過。“家族中不乏優秀人才,你不妨從其中挑選。找一個有才能又對經商有興趣的人,可能勝過我這種被追趕鴨子上架的人。”
他的背景真不是普通的複雜,更恐怖是,祖父和外公英雄所見略同,都屬意他當繼承人,他拒絕哪邊,抑或答應哪邊都不對,所幸他一向對經商沒興趣,否則實在很容易得罪人。
哈特眯眼看著他,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定,好一會兒才開口:“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拒絕繼承?”
“當然。”
“好!我就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是在今年年底前娶了妻子,且在明年年底生了男娃,那麼繼承的事我便不再強迫你。”
“你……什麼意思?”其實舞流雲已隱約猜到他的用意。
“我今年六十四歲,身體健康情況良好,足夠再花個十幾、二十年親自訓練出心目中的繼承者。”有這樣的不肖孫子,他也只能看破了。
“不會吧?”舞流雲深感不可思議。
“不管會不會,這提議已經是我對你繼承問題的底限,別再希望我會作任何讓步。”看到孫子臉上頓現的懊惱,哈特心中湧現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感。呵呵呵,這小子也有今天!
“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現在距年底只剩幾個月,他打哪兒找結婚物件?又不是路上隨便找個女人就可以進禮堂。結婚的物件如果可以那麼隨便就決定,他早是一大群孩子的爹了!
荒謬、太荒謬了!
正這麼想時,一張絕美冷傲的臉浮現在舞流雲的腦海。
言琛?哎!舞流雲不禁嘆氣。如果選擇的物件是她,光是追到手可能就得用一輩子。幾個月讓她和他進禮堂?是拿槍押著她,還是打暈她?
“強人所難?怎麼會?也不過要你幾分鐘的時間播個種而已。屆時我得到了繼承人,你也得到了自由。”
這個恐怖的老男人!他倒是和言琛一樣,把他當種馬看了。
“你知道我不可能答應那麼荒謬的事。”難不成他長得一臉種馬相?嘿!這實在叫人無法不生氣。“就算我答應了,有誰會在數個月內匆促決定自己的終身大事?”
哈特愈想愈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