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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盛也有一個致命傷,他雖然也是僅次於李崇義的司馬,但是為官多年僅有勤政愛民的政績,卻少識權力、缺乏威嚴,很難壓住下面的州官刺史。
換句話說,柳盛是一個踏實能幹的溫厚長者。若在和平時期,他這樣的人在地方上做多大的官,問題都不大。但如果是戰時、如果是在幷州大都督府這樣的地方,辦起事情來就不能像是平常料理民生那樣的工作方式了。
和仕紳民眾打交道,要溫良,要緩合,要愛民如子,這是柳盛最擅長的。但是軍隊講求令行禁止雷厲風行,如果柳盛再用幾十年的老習慣來與軍隊配合,辦事溫吞求緩,那不是殆誤軍機嗎?再者,每天要和軍隊打交道面對許多驕兵悍將,柳盛肯定也招架不住。
所以,裴行儉與唐懷壁一致決定,一定要在軍隊裡選一個合適的將官,留在大都督府裡輔佐柳盛暫行大都督軍政之權。
選誰呢?
這樣的軍政大事當然只能是兩位大佬私下商議,再出什麼事也都得是他們來負責,別人都不好插嘴。
於是,眾人都自覺的迴避了。
兩位行軍總管商討多時,暫時沒有得出個結果。
薛紹等人耐心的等待,也在私下討論了這個問題。
魏元忠說,這個“軍隊留守”並不大好挑。
其一,得是裴元帥與唐總管二人都瞭解且都認可的。換句話說,既得是裴元帥的心腹,又得是二聖能夠接愛與認可的,必須在政治上過硬。
其二,那個軍隊留守必須在軍隊裡地位不低、名望不小能夠壓得住那些驕兵悍將,又得是熟悉軍隊裡的各項事務,能和大都督府的官員相安無事緊密配合。
其三,其實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撥亂反正、臨危救局”這樣的大功勞可不能輕易予人。唐懷壁與裴行儉為官多年,這樣的道理肯定是知之甚詳。所以這個軍隊留守肯定是在朝廷之上有根基、有人脈、有前途。那樣,裴行儉與唐懷壁才樂意把這個順水人情送給他;那樣,他才有“資格”享受這樣特殊的煅煉與栽培的機會!
薛紹等人私下想來議去,最後郭元振一口說道:“說來說去,除了薛公子,沒有第二人能夠勝任哪!”
郭元振話音剛落,兩名行軍大總管派了一個佐將傳來一條號令,讓薛紹帶人去幷州大都督府的監獄,嚴加斟酌,先把那些被無辜扣押的幷州大都督府官員放出來,並將柳盛本人,請到這裡來。
此令一出,魏元忠與郭元振等人就都心如明鏡的恍然了——這不就是讓薛紹去給幷州大都督府的官員們佈施恩惠、結下人緣,以便今後開展工作嗎?
幷州大都督府的軍隊留守,看來是非薛紹莫許了!
薛紹自己的心裡當然也是有數的,否則又何必把裴行儉請來收拾這個殘局?如果裴行儉不來,那說不定就是武懿宗兩兄弟來竊取“勝利果實”了。讓他們白撿一點功勞倒是罷了,關鍵在於,萬一被這兩個廢物簍子誤了北伐的後勤大事,那可就太致命了!
薛紹帶上了三刀旅的人,而且換上了一身鎧甲戰袍的戎裝,親自去了幷州大都督府的監獄。
那些獄卒小吏們可不認得薛紹,薛紹也沒有手持什麼公文,因此攔著不讓進。
薛紹道:“我奉行軍大總管裴元帥之命,前來監獄提人。”
獄卒見了這些軍人心裡其實挺害怕的,但是職責所在也不敢輕易放人進去,否則那是要掉腦袋的,於是壯起膽子道:“若無幷州大都督府的法曹文書,任何人都不得私探監牢,更何妨放人。”
“法曹文書?”薛紹便笑了,“幷州大都督府的法曹參軍李仙童本人都已經被我們拘押了。我到哪裡去給你弄文書?”
“啊?”獄卒大吃一驚。
牛奔爆喝一聲上前一把拉開那獄卒,搶了他腰間的鑰匙就罵罵咧咧的開門去了。
獄卒嚇得面無人色,然後坐在地上號淘大哭,就這番被你們害死性命了。
薛紹就安慰他們說,你忠於職守,非但不會丟了性命,還會有功得賞。稍後就來幷州大都督府裡留賞吧!
獄卒當然不會相信一個陌生軍人的話了,險些哭絕於地,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目。
稍後薛紹比對名單,把柳司馬以及被李仙童無辜拘押的一些大都督府官員,盡數提了出來。柳司馬這些養產本處優的為官之人無辜受殃受了這一場牢獄之災,度日如年都無法形容他們的內心苦楚。現在得已重見天日,他們當然對前來釋放他們的薛紹本人感恩戴德。
郭元振不失時機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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