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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多祚給架空了。
也有人猜測,薛紹在被行刺之後性命垂危,還怎麼可能拋頭露面?朝廷秘而不宣,肯定是怕引起軍心的浮動導致政局的不穩。
更有一些人丟擲了陰謀論,說現在天后與裴炎正在聯合爭權,剛剛登基還沒有來得及親政的皇帝李顯,很有可能淪為“傀儡”。為了避免遭遇這樣的事情,皇帝李顯與皇后韋氏正在積極的活動努力拉攏大臣,薛紹就是其中最為重要的一位。另外,天后與裴炎之間也存在一些或明或暗的競爭與猜忌,也就是說朝堂之上很有可能形成“三國鼎立”的局面。這三方人馬,都想爭取薛紹——這些日子以來薛紹按兵不動,其實是在待價而沽。他想看清楚這三方人馬究竟哪一方,最值得投靠。
另有許多五花八門的謠言與猜測,全都透過郭安這些斥侯傳入了薛紹的耳朵中。
薛紹每聽到一種新的版本,就都忍不住哈哈的大笑。不得不承認,其中有一些猜測還是或多或少沾上了一點邊。比如那個陰謀論——雖然薛紹的心中早就有了定案,但是他選擇在這段時間裡銷聲匿跡,雖說不是待價而沽,但確實是有一點“坐山觀虎鬥”的意味。
每天與薛紹朝夕相處的太平公主,也聽到了這些猜測與謠言,她對薛紹說道:“薛郎,你託病不出閉門謝客,外界的議論與猜測層出不窮。要不你就現一個身,粉碎這些謠言如何?”
“謠言止於智者,不必我去解釋。”薛紹淡定的說道,“再說了,對那些心思複雜的陰謀者來說,我的辯解就意味著掩飾,他們反而會說我做賊心虛。到時候越描越黑,反倒壞事。”
“那現在這樣的非常時期,你既不上朝也不理軍務,就真的可以麼?”太平公主擔憂的道。
薛紹淡然的笑了一笑,說道:“其實我也不想這樣。我知道最近李多祚他們很忙,正是最需要我的時候。但我如果在這時候表現得太過活躍,與天后及裴炎的行為形成了唱合,豈不就是讓人覺得我是在積極的配合他們二人攬權?”
太平公主眼睛一亮,“言之有理!”
“朝堂之上的權力爭奪,我絕對不能摻合進去。所以我才執意搬出了皇宮,並且託病不出。”薛紹說道,“現在這當口,我既不能和新君走得太近,否則會讓天后與裴炎覺得我是投靠了新君,蓄意與之爭權;但我也不能和裴炎一樣表現得太過活躍,因為我畢竟只是一名將軍,我的職責只是帶兵護衛帝都。現在我的軍隊正在執行這件事情,那麼我的本份就已經盡到了。至於其他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想摻合。至於那些閒言碎語,我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我明白了!”太平公主恍然大悟的點頭,小聲道,“記得當年太宗皇帝陛下與隱太子兄弟爭權之時,軍帥李靖與李勣就是採取的絕對中立的措施,這反而贏得了太宗皇帝陛下的尊重與信任。看來,你不僅僅是從衛公那裡學到了兵法,還學會了這種為官處事之道?”
“不是學的,我完全是被逼的!”薛紹苦笑了一聲,說道,“我打個不恰當的比喻,這手背手心都是肉,我能偏向誰?——就拿你來說,萬一你太后母親和你的皇帝兄長爭鬥了起來,你幫誰?”
太平公主先是一怔,隨即就惱羞成怒,“不許你說這個!”
薛紹撇了撇嘴,“我就說吧,左右都是為難,還不如關起門來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呢!”
“哎!……”太平公主無奈的長嘆了一聲,幽幽的道,“父皇生前最擔心的事情,終究是發生了。他苦心孤詣的想要避免這樣的情況出現,仍是沒能辦到!”
薛紹眨了眨眼睛,“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我讓先帝失望了?”
“不是……”太平公主皺了皺眉,說道,“父皇用你為託孤大將,不光是為了給太子哥哥保駕,更多的用意仍然是為了大唐的江山社稷著想。我覺得父皇始終都是心如明鏡的,他肯定早就料到了你會面臨一個手背手心都是肉的尷尬局面。但是這個尷尬的局面,又何嘗不是一個相當安全的局面?——無論是新君還是太后甚至包括此前與你有些仇隙的顧命大臣裴炎,現在都不敢小覷於你,都想拉攏和爭取你。如果你能效仿李靖與李勣,在這種時候保持中立不偏向任何一方,那麼你就絕對是安全的,你的地位也會相當的穩固!這樣一來,你就可以脫身於黨爭之外,用手中的兵權保家衛國,撼衛李唐的神器——父皇真正的目的,不就達到了麼?”
薛紹略微怔了一怔,用一種“驚奇”的眼光看著太平公主,嘖嘖道:“了不起啊,了不起!你居然能夠把帝王的心思,揣摩得如此的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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