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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怎麼捨得把你扔下,聽叔叔的話,快吃飯。”蘇蘇這才不哭了。吳衛說:“金成,你有一副好脾性,你在事業上一定會成功的。”金成搖了搖頭:“徐偉松說我太重感情,重感情的人做不了大事,他的批評很有道理。有道是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該下手時不下手,這樣的人成不了大器。”
“我寧願看到一個成不了大器的你,也不要那種有毒丈夫,那種人太恐怖了,整日裡除了帶給人失望和悲慘,還能有什麼?另外金成,我想問你,你會到省城來看我嗎?”
“那還用問,只要你歡迎,我一定去。”
吳衛不說話,從一個壁櫥裡拿出一樣用報紙包著的東西遞給金成:“送你一樣東西,留個紀念。”
“什麼稀罕寶物,藏得這麼嚴實。”說著開啟報紙時卻倒抽了一口冷氣,原來是一尊玉麒麟,玉色清澄,晶瑩剔透,顯然是上等好玉雕琢而成。金成慌忙放在臺子上:“你和我開玩笑了,這麼貴重的禮物誰敢接收?”
“你是當官的,還是手中握有大權?什麼都不是,一介窮書生,還怕我向你行賄?是否有一點抓肉往面孔上貼的味道。再說,你為什麼不先問一下送東西的理由?”吳衛語帶譏諷,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第二部分 第十六章(6)
“說話幹嗎那樣刻薄,我一介窮酸豈敢收如此重禮,總要問個明白吧!”
“不送了行不行,省得裡嗦蘇瞎起勁。”吳衛剎那間沉下面孔,站起身不再理睬金成,這下倒把金成弄得十分尷尬。
“為什麼這樣,一會兒風一會兒雨的,就像吃了槍藥一樣,連問個清楚都不行,好像是偷來的。”
“就是偷來的,你去報案啊。”吳衛怒不可遏,尖著嗓子嚷道,“你看我當著你的面把它砸了!”說著真要衝上前來,被金成攔住了。金成看著神經質似的吳衛,愣站在那兒一聲不吭。好一會兒,吳衛才回過臉來,看著金成聲音低低地說道:“對不起,我有些失態了。你是我什麼人,我憑什麼對你發火。不知怎的,最近心情不好,一點小事都會弄得火冒三丈。”
金成搖了搖頭,乾笑道:“你幹嗎這樣,我可差一點被你嚇壞了。”
吳衛不再講話,稍停低聲說:“這是當年賀超然為巴結沈剛送來的,希望藉著沈剛爬上更高的位子,當然,他的目的達到了。老實說,沒有沈剛當年幫忙,他根本爬不上校長的寶座。這個畜生在沈剛出事後竟然打起了我的壞主意。實話告訴你,看見這尊玉麒麟我就噁心,這才是送給你的真正原因。”
金成默默收好玉麒麟,再也不講一句話了。
第二部分 第十七章(1)
1979年,整個中國大地在希望和失望、努力和放棄中徘徊。返城,成了當時出現頻率最高的詞語。
任靜靜的父母寫信來,如果她同意返回W市,他們中一個可以提前退休,讓她回去頂替。任靜靜實在想早一點離開這個讓她愛恨交加的地方,金成還有一年多就可以大學畢業了,自己先辦回W市,金成畢業時就可以“照顧夫妻關係”的理由,要求分配到W市。
現在,惟一困繞著的就是小鼎的戶口。孫鳳英是農村戶口,小孩戶口跟媽,小鼎也成了農村戶口。任靜靜和糧食部門的朋友商量,有人出主意,小鼎只有上任靜靜的知青戶口,否則無法讓他一起回城。這個主意說起來簡單,中間經過公安、糧食、計委、計生委等部門的批准,只要有一個環節打堵,那就前功盡棄了。
任靜靜先是找縣計生委,計生委主任和她熟悉,說只要寫了不再生育的保證,小鼎戶口可以考慮。她又找了計劃、糧食部門,問題都很快解決了,最後到縣公安局辦戶口轉移關係時,她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她的前夫陳衛東,現在是負責審批戶口遷移的副局長。任靜靜在心裡暗暗叫苦:真是冤家路窄,偏偏又碰上他了。
晚上,她拖著疲憊的腳步回到家裡,金成媽過來喊她吃晚飯,見她臉色中藏有不愉快,趕忙接過小鼎,讓靜靜先休息一下。吃過飯後,金成媽一邊洗碗一邊對靜靜說:“有什麼煩心事不要放在肚子裡,講出來,或許媽能給你打個話出個主意什麼的,小成又不在家,你可別有事壓著悶著愁壞了身子。”任靜靜淡淡笑了笑:“媽,真的沒什麼,你先帶小鼎睡,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冥思苦想與陳衛東見面後的幾種可能:拒絕批准同意;有條件同意;釋前嫌放一馬。最後一種方式不是陳衛東的性格,他決不會這樣做的。她估計陳衛東不會一口拒絕,這畢竟是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