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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竟也無話可說。
和吳衛同房間的一位縣工作隊的女同志要回縣裡辦事,小文用不著和吳衛同被窩了。吳衛似乎明白小文留下不走的意思,兩人聊了一會兒家常後,她不經意地問:“小文,我看你和金成感情不一般。”小文一下來了精神:“吳姐,金成家庭情況不好,但他人好。我們相識雖然不長,彼此覺得合得來,有共同語言,和他在一起,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有一種安全感。女人嗎,居家過日子,就圖個家和萬事興。不知怎樣,就想和他在一起,人背後老想著他。你說怪不怪?”說到最後,她的聲音低了下去。
“你是愛上他了。”吳衛看她一眼,輕輕說道。
“我也不知道。”小文低下了頭,彷彿在沉思。“你問過金成嗎?”“沒有,不過他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的。人嘛,都是感情動物,我為他做了這一切,他還看不出來?”“傻丫頭,”吳衛笑了起來,“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怎麼能一廂情願呢。我們都是女人,都有自己的嚮往和追求。作為大姐,我講幾句心裡話,世上的事,緣分到了,自然成功,強扭的瓜不甜,更何況男女感情。我希望你幸福,更希望心想事成,萬事如意。用情專一是對的,不過最要緊的是隨緣,婚姻畢竟是終身大事,不能草率,更不能由著性子來。你要相信我說的是真話。”
吳衛講得誠懇,小文也受了感染,好一會兒,她動情地說:“吳姐,你真好,我爸常對我說,人生要有目標,要有不被別人左右的信念,認準的事一定要鍥而不捨,不達目的決不罷休。我想,還是你說得對,隨緣最好。不過,認準的事我會堅持的。”
趙一終於回來了,他帶來了縣革委會領導的最新指示,在鄭大樹的問題弄清之前,文章中只涉及“三十里”,其他的人全用化名。
幾千字的文章寫起來很快,只用兩天時間,兩人的初稿都好了。金成文筆流暢,口語化的語言朗朗上口,故事味濃;吳衛的文章優美的詞彙多,又大多用的歐式句,讀起來拗口,不像一篇故事,倒像一篇能獲高分的學生作文。
第一部分 第三章(3)
趙一的不滿終於可以發洩了。他先讓吳衛評判兩篇文章的優劣,吳衛明白他的意思,就是不開口。金成認為兩人有些小題大做了,他首先考慮的是,創作完成後,自己怎麼辦?他說:“兩篇文章的優缺點都十分明顯,不如集思廣益,揚長避短,保證能出一篇好文章。”吳衛立即附和,趙一倒不好堅持了,他是組長,又是男人,太和女同志計較會讓人瞧不起的。最後,還是金成執筆,一場風波悄無聲息地平息了。金成的第二稿寫得很苦,他缺少抗戰的生活,領導規定的條條框框又多,為了跳出原來的構思,金成反覆取捨,又幾次去找鄭大樹,在閒聊中無意發現了許多有用的線索,如獲至寶,設計了不少懸念,節骨眼兒上賣賣關子,更增加了文章的故事性。吳衛謙虛多了,主動幫助料理生活上的事,有兩次還幫金成洗了衣服,直把個金成弄得很不好意思。
省軍區催得急,部裡也幾次催問進度,等到金成寫好最後一個字時,早沒了原稿的影子,金成也累得直不起腰了。
趙一乘早班車回了縣城。金成一覺睡到九點鐘,此時吳衛“咚咚”敲門了,要金成用腳踏車馱她去她插隊的大隊。畢竟是冬天了,又是頂頭風,不一會兒,金成額頭上已沁出細細的汗珠來。“男子漢同志,這討女人歡心的事可不容易做,還得再學學。”吳衛打趣道。“去你的,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坐享其成還說風涼話,累不累?”金成故意反唇相譏。
吳衛說:“金成,小文對你用情可專啦,別看她人不大心眼可不少,你得有個思想準備,她可能已經當一回事了。“你別瞎猜疑,小文還是個孩子。”金成肯定地搖了搖頭,他告訴吳衛:小文的身世也很苦,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須曾相識。命運對他們是太過分了!
“同情憐憫是一回事,愛情又是一回事,憐憫不是愛情。小文很可愛,不過我感覺她不適合你。”金成沒有吭聲,吳衛接著說道:“你有才氣,文化底蘊深厚,又受過一定的教育,具有文人學者的氣質,只要有機遇,你總歸不會永遠寄人籬下的。而小文,她對人對事完全憑感覺,憑自己的一時衝動,她還不明白什麼叫做愛,什麼叫做刻骨銘心,也許她今天做的,明天就會後悔,她屬於那種衝動型、感情型的人,她無須對自己做的事負責的。”
金成被她講得心裡很亂,他承認吳衛的話有一定的道理,但他更相信小文是一個感情專一的人,這倒不是他真的愛上了小文,只是覺得這樣評價小文似乎並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