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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麼事,看把你氣成這樣?”
未曾講話,吳衛的眼淚先下來了,她哽咽著,沙啞著嗓子才把事情講清了。一聽是這事,金成先笑了起來。
“吳衛,不是我說你,鳥兒翅膀硬了總要飛走的,你想永遠把蘇蘇護在羽翼下邊,那是不可能的。孩子有孩子的事業和追求,只要不出格,合情合理,做大人的應該支援。”
“可你要知道,是這個挨千刀的沈剛,女兒大了,他來摘現成桃子,這也太欺負人了。”吳衛激憤地說。
“不管怎樣說,沈剛畢竟還是蘇蘇的生身父親,他也不會對親生女兒怎樣的。”
吳衛還是心有不甘,仍在絮絮叨叨地說她的理由。金成耐心地聽她講完,說:“吳衛,你也做過大學教師,道理懂得肯定比我多,你看這樣行不行,先吃一點東西,我們再慢慢聊。”吳衛不好意思地笑了,穿好衣服,再梳洗一番,金成在一旁看著帶來的幾份檔案,耐心等待著。
吳衛吃了一點泡飯,肚裡有了食物,人也似乎有了精神,她又把剛才的話複述了一遍,末了說道:“金成,你說天底下還有沒有公理,我含辛茹苦把女兒培養成人,他倒好,一放出來,就想和我爭女兒。這個死丫頭,也不是個好東西,看見他有幾個臭錢,就眼紅想跟他跑,你說氣人不氣人?”
金成安慰她:“現在的年輕人比較實際,敢作敢為,認準的事就會去做,我們不如他們,遇事總前怕狼後怕虎的。其實,他們的優點正是我們所缺少的,作為年長者,不應過多地責備他們。”吳衛顯然不同意金成的說法,但她沒有反駁,只是說他們還太嫩,分不清好人壞人,要吃虧上當的。
經過幾個回合的較量,吳衛終於沒有能夠攔住蘇蘇,她到底還是跟沈剛走了。臨行前,蘇蘇找到金成,順手遞給他一把鑰匙,讓金成有時間去看看她媽,同時遞給他一個手機號。金成答應了。
開始兩天,金成儘可能抽時間去看吳衛,儘管她神情鬱悶,表情還比較自然,她告訴金成,自己一切很好,他工作忙,事情多,不要來看她了,會影響工作的。金成看她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心裡也就踏實了。這一天,他往吳衛家打電話,沒有人接,以為有事外出了,也沒往心裡去。晚上9點多鐘,再打電話去,仍然沒有人接,感到有些不對頭,急忙驅車往吳衛家趕,開啟門就聞到一股濃重的煤氣味道,知道不好,又不敢開燈,好在他親自過問過裝修的事,對屋裡的結構熟悉,摸索著把總閘關了,又把所有的窗戶開啟,等到屋裡煤氣味道輕了時,這才開啟電燈,只見吳衛穿戴整齊躺在床上,人已深度昏迷。
第三部分 第三十四章(3)
救護車把吳衛送往醫院急救,幸好發現得早,人總算還有知覺,但身體極度虛弱,只是哭,淚水默默流淌著,什麼話也不說,什麼東西也不吃,不管金成和她講什麼,她總是流著淚不聲不響。金成沒有辦法,只好打電話讓蘇蘇回來。
剛跨進病房,蘇蘇就哭倒在吳衛的病床前,大聲哭喊著母親不該想到走這條路,想要女兒背上不孝的罵名。蘇蘇哭得傷心,情真意切,聽的人無不動容,金成的眼淚也快下來了,趕忙走到外邊過道上,讓她們母女交談。
女兒的哭聲終於打動了吳衛僵死的心扉,她的嘴唇慢慢翕動著,身子也在輕輕抽動,很快,她在低聲抽泣,淚水也洶湧地奪眶而出。
“媽,你到底想要我怎樣?”蘇蘇滿臉淚花,哭著問吳衛。
“媽不要你金,不要你銀,只要你能對得起媽……”吳衛喘息著,一邊哭一邊述說,“我們母女相依為命這麼多年,你、你在金貿公司的工作也挺好,可你為什麼見錢眼開,跟那不要臉的走,丟下媽一人,孤苦伶仃,無依無靠,你說你還不狠心……你也知道,這麼些年,媽活得不容易,無時無刻不為你擔憂,生怕你有個頭疼腦熱的。你倒好,說走就走,媽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你說,媽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思……”說著又嗚嗚痛哭起來。
蘇蘇叫了起來:“媽,早對你說了,你應該有自己新的生活,你應該去健身、美容、參加社會活動,或者乾脆去讀老年大學,你應該擁有自己的新人生。我問過醫生,他們說你患上了自閉症,不治療是很危險的。”吳衛反被女兒搶白了一頓,心裡覺得不是滋味。也許剛才太激動了,還是煤氣影響,她只是感到很累,渾身無力,臉色像紙一樣白,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這時,醫生把金成叫到一邊,告訴他,從拍的CT看,由於中毒的時間長,病人腦部損傷嚴重,是否留下了後遺症還很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