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贓的嫌疑,但在後來提審任楚楚取證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任楚楚一口咬定,當時她曾打電話給金成,說她男朋友因資金週轉不靈,需向公司暫借二百萬,金成同意了。因此,這錢既不是貪汙,也不是挪用,而是向單位借款。
“你知道金成已不是金貿有限公司總經理,即使他知情,他也無權批准這筆款子。”
“金貿公司的現狀誰都清楚,名義上是我姐姐,但她患重病根本無法理事,真正說話算數的還是金成。他不點頭,一分錢也動不了。”
“借款需要手續,需要領導簽字,你什麼都沒有,後來還攜款潛逃到國外,這又如何解釋?”
“反正這筆借款金成是知情的!”她緊緊咬住金成就是不鬆口。
其實專案組緊追這件事是有目的。第一,金成是現職領導幹部,他和原企業明脫暗不脫,直接違反了中央有關規定,是不能允許的;第二,金貿有限公司現在是股份制企業,動用二百萬元鉅款必須經過董事會討論,如果金成真的知道這件事,那就不僅僅是違反財經紀律,而是直接侵犯了全體股東的利益,構成了犯罪。但從目前情況來看,金成並沒有得到任何好處,任楚楚話的可信度值得懷疑。但如果任楚楚以公開金成兒子身世秘密來要挾金成,金成一念之差或許會採取默許態度的。基於這樣的考慮,專案組徵求W市市委同意,經省委批准,暫時停止金成的政協副主席職務,待以後問題查清後再作最後處理。
一個多月時間,金成恍如隔世,真所謂洞中一日,世間千年,儘管沒有受到任何虐待,可人身自由受到限制的滋味實在不好受。剛走出招待所大門,連屋外的陽光也分外炫目,讓人無法睜開眼睛。金成剛回到家,樓下響起了徐紅梅的聲音。她快人快語,人還未到屋裡,高嗓門已經甩過來。進門後,她先看了看靜靜,然後上下端詳著金成,吃驚地叫道:“哎,你是怎麼搞的,別人被調查時,一個個面黃肌瘦的,你倒好,怎麼養得又白又胖?”
“那些人心中有鬼,自然愁得吃不下睡不著,我有什麼,行得正坐得穩,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就不信,王前這個婊子能躲到地洞裡去?”
“你看你,還當過市領導,怎麼說話這麼難聽?”徐紅梅皺起了眉頭。金成倒被他說紅了臉,不好意思說聲“對不起”。徐紅梅在他對面坐下:“本來想來安慰你,看來是多餘的了。不過,我一直弄不懂,楚楚怎麼這樣恨你,硬把你往火坑裡推。”金成苦笑了笑:“我們老家有句俗話,一升米養個恩人,一斗米養個仇人。楚楚認為她遭了事,全是我一手造成的。你想想,我會同意她攜二百萬元鉅款潛逃嗎?”徐紅梅稍停問道:“停職了,還有什麼打算?”
“過去的生活節奏快,人也整天忙得陀螺似的。有了這個機會,把人生再梳理梳理。也許徐偉松說得對,我這人平民意識太重,無法做到大奸大惡,不是做官的料。我想好了,遠離官場,重操舊業,自己舒心,人也自在,何必自尋煩惱。”徐紅梅沉吟片刻,“男子漢頂天立地,遇事應該丟得起放得下!”
金成好一會兒沒有講話,良久,自嘲道:“紅梅,這次進學習班,我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老母常要我知足常樂,平時懵懵懂懂的,並不瞭解這幾個字的真正意思。你想想,名邪?利邪?全是身外之物,說沒有就沒有,你不顧一切,有時甚至不擇手段去爭名奪利,結果呢?真的如‘好了歌’中說的那樣:‘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沒了。’所以,別以為停了我的政協副主席我很傷心,錯了,我只是在想一個問題,人大概是食肉動物的緣故,因而對同類的殘殺爭鬥就顯得尤為殘忍。”
“好了,收起你的高論吧!”徐紅梅甜甜一笑,露出兩個迷人的酒靨,“我只擔心你腦海中塞滿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會讓你劍走偏鋒,走火入魔的。你要相信,世界上沒有一個人一直走順道。心放寬些,開心的事多想想,只要自己活得自在,還不把那些想要置你於死地的人氣死。”
金成也笑了。他突然想起,不知吳衛是否出院回家了?徐紅梅沒有答話,只管悶著頭從壺裡往杯子裡斟茶。金成有些奇怪,問她怎麼了。徐紅梅仍然沒有講話,稍停她站起身,說一句:“天不早了,回去吧!”
徐紅梅反常的舉動反而激起金成的疑心,他連著給吳衛家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他感到有些不對勁,決定去看看。屋裡沒有任何反應。他遲疑片刻,用鑰匙開啟了防盜門。
眼前的景象讓他嚇了一跳,屋裡瀰漫著一股濃濃的酒味道,他小心地開啟電燈,一下子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