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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上毛驢趕中游,回頭看看推車漢,比上不足下有餘。’我認識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同志,他是64年東北工學院畢業,*前經歷坎坷,*後擔任了一家萬人鋼廠的廠長,他退休後,接任他的廠長幾天就把好端端的廠搞塌了,這個老廠長每月才拿七百元的退休金,但他總是樂呵呵的。所以,我一點也不羨慕你們當官的那種盛氣凌人的作派,更不羨慕那些靠歪門邪道爬上去的南郭先生,這可不是阿Q精神,這是我真實的內心世界。過去我的一些好朋友,有的當了市長,有的當了市委書記,有的當了廳長,有的還當了省級領導,可能是由於地位懸殊的原因,他們都不來往了,我完全理解,你當你的官,我當我的百姓,這叫河水不犯井水。當然,當百姓你肯定要多受氣,但只要你本分,也無所謂。我是看起來活得很辛苦,這個年齡了,整天學外語,寫文章,看書,忙得一塌糊塗,不過我卻樂在其中。你們當官的整天肥酒大肉,夜總會,麻將桌,醉生夢死,煙熏火燎,機關算盡,這樣的日子我過不了。我就沒有當官的命,我從心裡認,這就是我的宿命。有些朋友批評我是農民,說我目光短淺,不跑不送,自給自足,成不了什麼氣候。在這個意義上,說得可謂一針見血。這下你明白我說得我是農民的原因了吧?”
這時的林萍陷入了一種沉思之中。
董智看了林萍一眼,林萍那沉思的神情在燭光的映照下就像睡美人一般,顯出了一種特有的美。董智出神地欣賞起來……
過了一陣,董智開始打破兩人之間的寧靜。問道:“林萍,剛才是我把話題扯遠了,你約我來,恐怕不是聽我胡謅八咧吧。”
林萍順口說道:“我就喜歡聽你說話,你的話雖然不合時宜,但可以說是字字珠璣。”
“你林處長就不要拿我這個老百姓當笑料了。”
“董哥,人家說的都是心裡話。你說我能把你當哪門子笑料呢。”
“這倒也是,對一個死老虎而言,獵人是用不著舉槍的。對一個落水狗而言,也是大可不必痛打的。謝謝你的人道主義。”
“我可從來沒把你看成是死老虎,更沒把你看成是什麼落水狗。要是那樣的話,我今晚能約你嗎。”林萍認真地說。
“好,那就真誠地謝謝你了。”董智還做了一個作揖的樣子。
“人生,有時想起來也很有意思。”林萍說道。
“特別是當你走過一生,回望你所走過的路上那歪歪斜斜的腳印,有時簡直不可思議。”董智附和道。
“問題是,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林萍遺憾地說。
“是呀,即使過去了,仍需要回觀一下其中的奧妙。總結人生的過程,至少說為了將來活一回,活個明白,死了也做個明白鬼,不也很好嗎。”
“明白鬼不也是鬼嗎?已經做鬼了,明白不明白還有什麼意義嗎?”林萍的話語中透出的實用性觀點,使董智刮目。
“是啊,有什麼用呢?你們這一代人,務實是個優點,但太實用主義恐怕也不太好吧?”董智反問道。
“務實和實用主義這兩個詞對一個具體的人來說,有什麼區別呢?現實中的個人首先要關注自身,只有自身的滿足才是最重要的,現在沒有人去想未來怎麼樣,重要的是當下自己生活得怎樣,你不想想,你手中沒有相當的權力,你連應得的一份都得不到,更不用說去主張正義了。你想為這個社會多做貢獻,誰認你那個茬?”林萍一針見血地說。
“說得好,說得好,直指要害。”董智拍了拍掌說道。
“本來嘛,要不然,共產黨非要推翻國民黨不可,因為你沒有政權,怎麼可能讓人民當家做主呢?怎麼可能為人民服務呢?國家如此,難道個人能例外嗎?”林萍反問道。
董智一時語塞。
林萍喝一口咖啡,看著董智說道:“董哥呀董哥,你真是的。你以為過去的文人學士出世,像諸葛亮那樣‘苟全性命於亂世,不求聞達於諸侯。’自己躬耕隴畝於南陽臥龍崗;像陶淵明那樣‘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自己隱居南山。你現在睜眼看看這個世界,說句實話,每一塊土地都有主,都有人管理,你到哪裡去隱居,你要不出世,性命都難保。”
“何以見得?”
“這不明擺著麼,那時人口少,地多,荒山僻壤沒人去,你找個地方就可以靠種地自食其力。可現在呢,荒山僻嶺都有主,人家誰會讓你去白種?再說,你有老婆孩子,你要給他們好的生活條件,還要給孩子創造良好的受教育條件,你靠什麼?你不入流行嗎?這也是你們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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