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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在背後搞破壞……”
“這又是哪兒的話!”符爸爸打斷她,“這晨陽明明還是清泉介紹的。”
“是啊,當初我還心裡還奇怪呢,他怎麼就轉了性了!現在我明白了,晨陽和小溪的事,又是你背後捅的刀子吧?好端端的,別人會無緣無故的冤枉小溪墮過胎?你妹妹長這麼大,戀愛都沒正兒八經地談過,你這麼紅口白牙地咒她!你敢說這事跟你沒關係?不是親近的人說出來的話,紀家敢平白無故地往小溪頭上扣這麼個屎盆子嗎?”南媽媽愈說愈激動,“我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你就是想趁著這機會,讓紀家把這種話給傳了出去,讓小溪以後找不到好物件!我沒說錯你吧?你倒是給我說說,我們母女倆有什麼對不起你的,我可憐你小小年紀死了媽,這麼多年你什麼事情我不是照顧得週週道道,你倒是給我說說,我們母女倆有什麼對不起你的!”
符清泉聽南媽這麼義憤填膺地控訴自己,也不辯駁,只唇角一抹笑容,彎著極諷刺的弧度。等南媽一口氣說完,他才冷冷笑道:“扮這麼多年相夫教子的賢內助,現在累了吧?你不提我媽,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現在你既然提起來了,我倒想問問,我小小年紀死了媽,這都是拜誰所賜?”
“混賬!”符爸爸勃然大怒,“你這麼含沙射影的話是說給誰聽呢?拜誰所賜——你想說什麼呀,原來你阿姨說你老防著她,我還不信,搞了半天,你其實是想說我逼死了你媽媽吧?不用說,我就知道是你那幾個舅舅在背後搞的鬼!你媽媽在世的時候他們就把你媽媽當搖錢樹。後來我把公司盤下來,給他們安排工作,免得他們到處遊手好閒,他們倒好!挪公司的賬去澳門,輸得精光回來!老子填不起這個無底洞,體體面面地把他們給送出去了,這群忘恩負義的王八蛋,就開始到處造謠吹風!你把電話拿過來,我倒要看看,哪個混賬東西敢和我當面對質!”
“得了得了,咬來咬去有意思嗎?”符清泉冷笑道,“也別扯什麼舅舅姑媽的了,我只問一句,”他轉過臉來朝向南媽,面色清冷而嘲諷,“南溪真的是遺腹子嗎?還是……有人嫌貧愛富,大著肚子也要跟窩囊老公離婚?”
南媽媽被他一句話問住,轉頭卻發現南溪神色淡淡,一點也不為這番爭吵感到詫異似的。符爸爸的雷霆怒火也被這一句話凍住,良久才問:“你知道……小溪你也,你們……你們什麼時候知道的?”
“高考之前。”南溪語氣平靜,淡淡地答道。
南媽媽面色如紙,喃喃問:“他們還是找到你了?”
客廳裡的氣氛陡然從狂風驟雨轉向死一般的沉寂。
南溪還記得,那一年高考安排的考點離家有一段距離,其實開車送她過去也不遠,符爸和南媽卻提議在考點附近的酒店租間套房,理由是要提前適應考試環境。班上也有其他同學是這麼做的,家長在就近的酒店租房陪考,當時亦是很普遍的事,只是符爸和南媽提前兩星期便租好酒店,讓南溪不免腹誹他們過於緊張。
當然後來她才明白,符爸和南媽不是過於緊張,而是為了避免讓她見到某些人。
符清泉讀書早她兩年,彼時正在長江邊的一所大學讀書,聽她電話裡說父母都緊張她高考搞得她自己也有點神經過敏,當即便蹺課趕回杭州,說是給她陪考。她明瞭符清泉的意思,他日日電話裡叮囑她報考他所在的學校,還嫌不放心,一定要回來親自監督。
原本說好是由南媽去酒店陪南溪複習,符清泉回來後主動請纓,符爸和南媽居然也就答應,讓他去酒店陪南溪考試。
當時其實便有許多疑竇的,比如符爸南媽居然沒有怪責符清泉蹺課;比如同學的父母都是雙雙陪考,而符爸南媽最初只安排南媽一人去陪她……所有的疑點在多年後回想起來都能得到圓滿解釋,只是當時人在局中,誰也不曾看得清楚明白。
幾位外地人在酒店大堂裡截住她和符清泉,有的自稱是她叔叔,有的自稱是她姑父,七嘴八舌的,要她跟他們走。
南溪全然不知那群人究竟在說些什麼,直覺反應他們是騙子。符爸爸和南媽媽從她很小的時候,便拿各式拐賣小孩的故事恐嚇她,路上見到陌生人不能搭話,陌生人要你指路也不可答話,更不可讓陌生人知道自己名姓……當然,後來南溪知道了,為什麼他們如此不厭其煩地,告誡她不可和陌生人接觸。
他們防的就是這一天。
符清泉讓她安心留在酒店複習,他去打發那群外地人,傍晚時分他回來,一個人,靜靜坐在沙發上,看她的眼神,像看一位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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