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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你再這麼堅持下去,我就下去跟你媽媽把什麼都說清楚,我看你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踏出這個家門一步!”
南溪瞥他一眼,還沒答話,門上忽叩叩兩聲,楊嫂端著托盤進來,笑眯眯朝著南溪笑道:“小溪,你的雪蛤。”楊嫂把湯盅遞給南溪,又問符清泉:“水燒開了,你是要咖啡還是要茶?”
“不用了,”符清泉招呼楊嫂出去,被楊嫂這麼一打岔,他的火氣稍稍平下來,躑躅良久後又微微嘆息道,“你究竟要我怎樣,才肯留在家裡住?但凡你說得出來,什麼都依著你。你愛學曲就學曲,想跟什麼老師就跟什麼老師;你要我搬出去也成,你要是不想見到我,我……我儘量保證在你不在家的時候回來看爸爸。”
南溪只是沉默,抿著嘴又搖搖頭:“我不想住在這裡。”
符清泉好話說盡,不料她仍是如此堅決而簡短的答覆,不由又有些氣惱:“你怪我歸怪我,你就不想想你媽媽?你知不知道剛才她哭著打電話給我,求我回來勸你?爸爸從小到大,都把你當親生女兒看,你就忍心讓他們兩個老人家一把年紀了還替你擔心?”
南溪垂著頭沒吭聲,過了一會兒,符清泉看到她慢慢地偏過頭,朝著背對他的方向。這是南溪最近兩年很常見的動作,但凡他刺她兩句,她就低著頭往別的方向看,他心裡好笑,不肯面對問題,用這樣的法子就可以了麼?他曉得自己求她是不濟事的,非得拿父母來縛她才有效,便往前兩步,準備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不料方抬腳,眼前有光亮一閃而過。他愣了愣,看清楚那是南溪桌旁掛著的一面菱花鏡。
從符清泉這個角度,恰能看到南溪背向他的,另外一面。
南溪不住地抿嘴、皺眉,好像很艱難、吃力的樣子。
符清泉不明白她在做什麼,怔忡半晌後,終於醒悟過來。
南溪在努力忍住要掉下來的眼淚。
符清泉記得的,南溪小時候是個愛哭鬼,那回兩人一起從陽臺上摔下來,她好好的沒事,他被送到醫院打石膏。
結果她在醫院裡哇哇哭了整兩小時,好像斷腿的那個是她似的。
現在的南溪,不肯在他面前示弱流淚,所以要轉過臉去。
這兩年來,每次她只給他後腦勺看的時候,都是在努力地,要忍住自己的眼淚。
而他卻直到今天才發現這一點。
第六章 柳初暗
符清泉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他還能說什麼?拿南媽去壓制她?拿研習社來搶白她?所以這些不過自欺欺人罷了,歸根到底,還是他對不起她。)
符清泉只覺得難受,南溪以前不是這樣的,她不止愛哭,還特別嬌嬌女脾氣,尤其讀小學那陣,被幾個大人寵得簡直沒邊。那時符爸爸可憐肖弦家環境不好,常藉故邀她週末到家裡來和符清泉一起溫習功課,順便就留在家裡吃晚飯。每次肖弦要來,符爸爸必定會叮囑符媽媽多買肉菜多燉湯,說得多了,被南溪聽到了,頓覺自己“小女主人”的地位受到威脅,吃飯時故意問肖弦:“弦寶,昨天我去知味觀吃貓耳朵,看到你媽媽和她男朋友了,他們為什麼不帶你去吃知味觀?”肖弦其實聽慣別人這種話的,這次的區別不過是換了個六七歲的孩子來說,肖弦很快就反應過來笑著說:“我在家寫作業。”等肖弦吃完飯回家,符清泉便偷偷擰南溪的耳朵,批評她不該揭肖弦的短,不止擰她耳朵,還把她手裡的洋娃娃也搶了扔在一邊——因為實在是生氣,這麼小的孩子,好的不學,專學壞的!
誰知符清泉剛教育完,逼著她認錯兼保證以後不說人長短,她就盤腿在他床上抹眼淚兒,一邊哭還一邊瞅著被扔在地上的洋娃娃,特小可憐的模樣。符清泉因南溪已認錯,心裡早消了氣,又想著南溪年紀小,那些“男朋友”之類的話,也是聽符爸符媽私下裡說的,她本意不過是炫耀自己有人疼,哪裡會知道是戳肖弦的痛處?這麼想著他便撿起洋娃娃來哄她,誰知好話說盡也沒把她眼淚止住,到他精疲力盡,她才細聲細氣地說:“你把我的七巧板借出去還沒還回來。”符清泉想了好半天才明白,敢情南溪吃拈的這門子酸!肖弦一向數學好,在他家做完作業後隨手擺弄南溪留下的七巧板,鑽研得津津有味,他想著南溪剛上學,一時也用不上這東西,便大手一揮讓肖弦帶回去琢磨。誰曉得這南溪人小鬼大,這麼件小事,記得比什麼都牢,符清泉心裡明明覺得是南溪太嬌氣,偏偏看她這麼眼淚啪嗒的模樣,再也生不起氣來。幸好肖弦幾天工夫就玩厭了七巧板,這才不至於讓符清泉兩頭為難。
打那時候符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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