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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東宮的麼麼還說九娘一切都好,怎麼一下子竟然就早產了。
只是如今宮禁了,便是想去也去不了。
十八娘急得團團轉兒,“南枝,你開了庫房,給我取一些好些的人參,阿膠和血燕,九娘懷的是嫡長孫,自然是小心翼翼,突然早產,定是為奸人所害,也不知道是否傷了身子。”
南枝點了點頭,心中唏噓不已,王九娘那般厲害的人物,都被害了,可見這宮裡頭藏龍臥虎。
“北流,你將我替九娘孩子做的衣服取來,虧得我早就知道咱們要離開長安,怕趕不上她生產,這才早早的縫好了。都是用的上好的細棉。”
北流一邊拿小衣,一邊數落道:“九娘是十八娘好友,如今她已一舉得男。還有李家娉婷,那大胖小子都能滿地爬了,還有鄭家小娘,那也是有孕在身……可是小娘你好端端的,要去邊關,那種地方,哪裡是你這樣金貴的身子能待的。”
她說著說著,竟然哽咽了,胡亂的擦了擦臉,“反正小娘這個竹笛君,奴替你守得好好的,若是有那不要臉的敢來,奴就用棒子將她打出去。”
十八娘嘆了口氣,這四個丫頭自幼與她一同長大,早已不光是主僕情分。
“你莫傻,若是有人想使壞害你,就遣人去沈府報信,不行把這兒鎖了,乾脆住到我在青雲巷的那個小宅子裡去,出入也方便一些。鑰匙一會讓東珠拿了給你一份。”
北流點了點頭,十八娘知道她沒有聽進去,也不多言。她和東珠都是管外事的,眼界開闊,絕對都不是讓自己個受委屈的主兒。
好不容易到了第二日,天剛矇矇亮,十八娘便坐了馬車進了東宮。
這才到大門口,就聞到一股子濃郁的香灰味和藥味,抬腳進去,煙霧裊繞,嗆得人不停地咳嗽。
十八娘皺了皺眉,問一旁的半夏,“九娘是何時不好的,東宮裡頭怎麼弄成這樣了?”
半夏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道:“自從溫泉莊子那事兒起,太子秉性大變,太子妃動怒,當場見了紅。好不容易養回來一些,才出門在那花園子裡散個步,不料遇到了張良娣的貓,被撞得摔倒了,這才早產了。”
十八娘一愣,太子溫泉莊遇襲,陛下卻未派一兵一卒相救,雖然事後加以安撫。
但這事兒一出,朝堂上的人都知道,太子這個位置,坐不了多久了。
是以太子性情大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可憐了九娘了。
說話間就到了裡間,這一見到王九娘第一眼,十八娘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九娘,你怎麼弄成這樣了?”
王九半躺在床上,如今已是春末,暖和得很,她的屋子裡卻放了好幾個火炭盆子。
她蓋著厚厚的被子,整個人兩頰都凹陷了下去,用毛巾包著頭,伸在外面的手,瘦得不行了。
離上次十八娘見她才多久啊!
但凡能簪牡丹的姑娘,總是比旁的人生得富貴一些。王九更是個中翹楚,在閨中之時,她就是圓潤有福氣的面相,用老人家的話來說,那是旺夫旺子的好命格。
王九一見十八娘,也委屈得想哭,卻被十八娘攔住了,她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說道:“都怪我不好,一進門就哭,惹得你也要哭了。你還在坐月子呢,哭了對眼睛不好。”
王九卻是搖了搖頭,“我一看我那孩子,像個小貓崽子一樣,便忍不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不差這一會兒。這次我從鬼門關裡走了一遭,可算是看清了,什麼太子妃,什麼世家女,都是虛的,什麼都比不得自己的命,和孩子的命重要。”
十八娘點了點頭,“你能這樣想,就太好了。別想那麼多,快些將身體養好了,這樣才能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孩子還小,還仰仗著你這個當孃的呢。沒有孃的孩子是什麼樣的,你看我當年就知道了。”
王九紅了眼,“半夏,給我端紅棗蓮子羹。”
半夏一聽,十分驚喜,王九已經很久食不下咽了,十八娘來了,這才肯進食。
“這東宮裡頭的香味是怎麼回事?就算是燒艾,也不致於這麼大的煙味兒。”
王九看了看門口,嘆了口氣:“太子萎靡不振,如今又迷上了長生道,極信一個女冠,道號清虛。不過這女冠並非全是糊弄人的,我當時難產危在旦夕,差點兒一屍兩命,就是這個女冠替我剖腹取子,這才僥倖活了下來,不過元氣大傷。”
十八娘大驚,“只聽華佗扁鵲切了人腦袋還能給縫上去,沒想到這女冠還有這樣的本事,能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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