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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難過?”楊東忍不住氣憤。
沒有辯駁,楊惟緘默的望著屋子裡進出的人,腦子突然靈光一閃,“對了,阿東,怎麼打從我回來就一直沒看見我的黃花梨櫃?”
“什麼黃花梨櫃?”暫時停止哭泣的楊東一臉愣然。
“放在我書房的那件老家傲啊!”
瞼一皺,他又兀自傷心起來,“少爺,你傻啦?大型傢俱昨天就讓銀行查封載定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大受打擊才會失憶。”
“什麼?!載走了!怎麼都沒人問過我的意思?”楊惟溫文的臉孔首次出現氣急敗壞的神情。
他昨天忙著和銀行人員清點債務,根本忘了黃花梨櫃。
“少爺,他們是冤親債主,值錢東西能搬都搬了,哪還用得著問?很快的,這房子隨時就會被銀行拿去抵押償債,誰都只想到自己的利益,哪顧得了我們。”
扼腕!這下糟了,跟了他一、二十年的黃花梨櫃,裡頭有不少珍貴的東西呢!要命的是,那不過是他代為保管的東西,萬一物主找上門來了,他拿什麼還人家?
掌心猛的擊上前額,“可下行啊!屋裡什麼東西都可以不要,唯獨那件黃花梨櫃絕對不能給啊!”這下他真急了。
黃花梨櫃牽扯著一段童年的諾言,他曾經允諾一個人要代為保管的,儘管事過境遷,他還是沒忘記這個約定,不論對方是不是還記得有這件東西,身為楊家人,楊惟堅持自己要信守諾言,這才符合爺爺口中的紳士應有的作風。
“真有那麼重要?”楊東口裡嘀咕,忽然也想起來了,“天啊!少爺,你該不會把小時候的玩笑話認真了吧?”
記得聽惟少爺提過,小時候楊家發跡後曾買下一批傢俬,原本傢俬主人的孩子因為念念不忘其中的黃花梨櫃,仁善的惟少爺便和她約定,只要長大成人後,對方帶著信物親自上門來,就定會把黃花梨櫃歸還,當時他怎麼聽都覺得是笑話,偏偏惟少爺很認真。
“那不是玩笑話!”和善的面容顯露了空前的焦急,楊惟雙手不住的摩挲,匆地扯住楊東的衣袖,“阿東,你說現在我該到哪裡去找回黃花梨櫃?一
言而無信是最小人的,爺爺絕不會允許他犯這種錯誤,他自己也是。
“我想,東西應該都是賣到潘芭杜去吧?全美國的二手傢俬有一半以上都被賣到那裡去了,我猜少爺你的黃花梨櫃應該也是。”
他掌心湊到楊東面前,“快,車鑰匙呢?潘芭杜在什麼地方?我得趕快去索回那黃花梨櫃。”
楊惟生平第一次飆車闖紅燈,連連擦撞了路邊的行道樹,一路上驚險萬分,兩個小時後,他站在單可薇的面前,一字不漏的說明他和黃花梨櫃的關係,以及他今天的來意。
偏偏他來得不是時候,潘芭杜的電話響個沒完沒了,一旁等待出貨的單據堆得像山一般高,傳真機還不斷吐出新的訂單,幾乎要把整個空間淹沒佔據了,儘管單可薇身穿一襲Valetino華麗刺繡小洋裝,此刻也免不了狼狽得像個打雜女工,怎麼也顯不出身為潘芭杜老闆慣有的優雅。
“單老闆,我誠心的請求你,把黃花梨櫃還給我吧!”風度翩翩的楊惟端站在潘芭杜的主宮殿裡,眼裡盡是誠懇。
一手抓著繡扇直搖,正為繁雜的事務忙得渾身大汗,單可薇聽聞對方的請求,凜凜的睞去一記目光,森冷得叫人打顫。
她單可薇是招誰惹誰了?先是蘇菲雅被連浩延強娶離職,接著她的得力助手派翠西亞也發了瘋似的趕搭結婚熱潮,毫無徵兆就撇下工作去當人老婆了,害她一時之間措手不及,找不到可靠的新手幫她處理潘芭杜的大小事情。
惡夢連續一個星期,她沸騰的肝火已經旺到極致,現在在她忙得渾身大汗、焦頭爛額的同時,竟然還跑出個白痴男子,要她把剛買進的黃花梨櫃歸還!
暍,有沒有搞錯?她是單可薇欵,乾的是二手家愀的大宗買賣,可不是什麼紅十字會、慈濟功德會,平白無故要她歸還傢俬,可以,拿錢來贖啊!
望著楊惟的目光冷峻得下夾一絲溫熱。這傢伙姓楊,他說黃花梨櫃是他的,那麼他不就是被趕出凱爾集團的前老闆?
嘖嘖,真看不出來,瞧他那渾身烏漆抹黑的模樣,跟那些成天坐在辦公室裡養尊處優的大老闆實在差太多了,神奇!
耿直的楊惟大膽迎視單可薇的目光,卻揣不透她的心思,“單老闆,你的意思是?”他婉轉的問。
拔掉所有傳真電話線路,讓屋裡的吵雜暫歇。拉開椅子,單可薇一邊搖扇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