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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凝視著鏡中那個眼大而無神的自己,蜜雪兒慢慢的從思想的世界回到現實中。
她拿起桌上的粉餅盒,開啟它。
第8章(2)
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房門一開,一位中年婦女探頭進來,“小丫頭,快點,就要進場了。”
“對不起,陳媽媽,我馬上就好了。”蜜雪兒歉然一笑。
現在已是早上九點零五分,崇拜上帝時間就要逼近。蜜雪兒胡亂的拍了些粉在臉上,在唇上抹了抹口紅,然後抓起架上的白色衣袍,開啟房門,快步奔了出去。
來到通往側門的樓梯口,大夥不禁異口同聲:“小丫頭,你可來啦!”
“對……對不起。”蜜雪兒吐吐舌,一臉的俏皮。
一陣悠揚的琴聲自教堂內響起,一行人於是魚貫般的走了進去,紛紛的坐在臺邊的椅子上。
對基督教的儀式而言,唱詩是一件相當嚴肅的事,它可以提升教友們對上帝的崇拜之心,對氣氛的培養更是不可或缺。
蜜雪兒才加入唱詩班不久,不過由於她小時候在教堂長大,因此很多曲調皆耳熟能詳,倒也輕易地進入狀況。
獻唱完詩歌后,蜜雪兒隨著會眾慢慢的坐下,目不轉睛地凝視臺上的講道牧師,神情顯得飄渺不專心。
因為早在獻唱詩歌時,她就感應到有一道灼熱的目光從前排另一邊的座椅上射來,害她因失神而頻頻出錯。
直到這個時候,她終於忍不住好奇的轉頭望去。
“是他?”蜜雪兒的心怦然一跳。
只見張康祺就坐在前排最角落的位置上,他的眼光並非投注在臺上的牧師,而是在蜜雪兒的身上。
“他……他來這裡做什麼?他是來求我回去的嗎?還是……”蜜雪兒心亂如麻,始終找不出解答。
自從蜜雪兒離開之後,張康祺近乎把回家視為畏途。他實在無法忍受屋內那種孤單又寂寞的氣氛。
有好幾個夜晚,他幾乎都躺在床上,瞪大雙眼,注視著天花板,一整夜輾轉反側,無法入眠;然後第二天一早,帶著一副疲倦不堪的身軀在辦公室度過一整天。
誠如昨晚一樣,他大概只睡了一個半小時,之後便是等待黎明的到來。在一番的梳洗、吃早點後,他更是提前來到教堂。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他自己也完全說不上來。這好像是一種下意識的決定——他只想來這裡見她一面,跟她說說話,瞭解她的近況;至於她會不會原諒自己對她所做出的傷害,他完全沒有考慮過。
他一個人傻愣愣的坐在角落,專注的凝視著蜜雪兒,而他的心情在此時卻有如止水般的平靜。
但是,他的意外出現卻使得蜜雪兒魂不守舍的接連出了好幾次糗。
適才獻唱詩歌時,其中有首詩歌蜜雪兒漏唱了一段,第二小節又搶了拍子,甚至當所有團員唱完全都坐下時,她居然還傻呼呼的站在那裡,直到有人發出輕笑時,她才猛地回過神來。
好在崇拜的時間並不算久,十一點十分,儀式結束,唱詩班的成員魚貫般的退場。
蜜雪兒回到斗室,脫下那身長袍,心神不定的倒了一杯水,正準備仰頭喝下時,一陣敲門聲響起,黃牧師已走了進來。
“黃牧師,你好。”蜜雪兒笑著打了個招呼。
“好,好。”黃牧師淡淡一笑,“我真不明白你們倆到底是怎麼了?你知道嗎?剛才奉獻的時候,收奉獻的同工告訴我說,他居然捐了一疊千元大鈔,不過他當時雙眼望著你,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
這是一個難得出現的笑話,但蜜雪兒聽了之後卻有點笑不出來的感覺。“喔。”她淡應了一聲,心情更加低落。
“那你呢?”黃牧師笑瞪了她一眼,“你顯然比他還要誇張……”
她知道他指的是剛才唱詩的時候,她所發生的糗事;可是到現在她還是搞不清楚,當時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失態?這個時候她又能說些什麼呢?
黃牧師搖搖頭,“教堂內一天三餐都很簡便,我絕不在乎多加一雙碗筷。可是小丫頭,我很在乎你臉上的表情,你老是一副不快樂、憂鬱的模樣,我看了真的很心疼啊!”
“我才沒有哩。”蜜雪兒衝著他吐吐舌,扮了個鬼臉。“你都是兩個孩子的爹地了,怎會懂得人家的心情?”
“哦?我不懂?”黃牧師神秘一笑,“那如果我懂呢?”
蜜雪兒愣望著他,一時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