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第2/4 頁)
一張睡夢中僵硬的臉驚訝地看著她,忘了讓她進屋。
丹鳳邁腳進去,一進門口就又擰起眉頭,裡面混著男人睡夢裡散出的體味與在屋裡悶了一晚有些發了酵似的酒氣。因為第一次的印象很差,這麼長時間她剛第二次進來這裡。第一次來走得匆忙她沒有看清隔壁還有一間內房。那天時可能關了中間那扇門,沒有引起她的注意,現在那個門敞開著,她走進去。一進門便清楚了那些惡劣味道的根源是從這裡面開始的,她看到裡間似是一間倉庫又似是一個宿舍。門裡的木桌上隨意扔著幾個髒碗和竹筷,桌下的地上更橫七豎八地躺了許多空酒瓶。靠近裡面的牆上,在很多雜七雜八的存貨空當裡安了個單人床,床單上面只有一個枕頭和一件厚實的男人外套。看來李中奇就是在那張簡陋的床上蓋著那件外套睡覺的。
“你住在這兒?”她問他。
李中奇有些窘迫的樣子,“偶爾……”
“後面沒有宿舍嗎?不是有宿舍嗎?”
“都是那些幹活的小夥子在這兒住,我沒要宿舍。”
“要個宿舍吧,住這兒不方便。”
李中奇覺得丹鳳是對他住這兒有意見,更臉紅脖子粗起來,吞吐著說:“我只是偶爾住一次,有時忙得太晚了……”
丹鳳不禁看他一眼,她不明白廠子現在這種情況下,工人們都走得差不多了,生意也很長時間沒有一檔,他指的“忙”是什麼。她沒再細問這個問題,又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住在這兒,擾了你的覺。既然已經起來了,我看也沒必要再睡了,幫我幹活吧。”她說著先把口罩戴上又把帽子戴好,最後把齊三強的大衣服穿上,挽起半截袖子來,把屋裡看著像垃圾的東西先往外扔。
李中奇也明白了她想幹什麼,在她想要搬走重一點的東西時便幫她提走。屋裡清得差不多了,她又開始掃,連每個窗臺甚至個別牆面都細細地掃一遍。然後她提起水桶要往外去,李中奇把手伸過去,“我來吧!”
她把水桶給他。中奇提了桶水又進來,沈丹鳳開始細緻地擦,擦了不知多少遍,中奇來回地換了六桶烏黑的水。等八點來鍾沈天義也從家裡過來時,整個辦公室已經煥然一新,處處亮晶晶地閃著鮮亮。辦公桌上除了辦公用具規規矩矩地擺著別無他物,沙發套也被暫時拆下來,等洗過後再放,上面更看不到一點雜物。窗明几淨,地面潔淨光滑的不見一絲汙痕。丹鳳環顧著四周終於笑了下。她看天義也來了,讓他們兩個都坐下,問:“廠裡現在還給你們發工資嗎?”
中奇沒回答,天義笑了下,“半年多沒見錢影了。”
丹鳳驚道:“半年多?那你們靠什麼生活?我看現在廠裡工人也走得差不多了,你們為什麼不走?”見他們都不吭聲,她又提名道,“天義,你先說。你什麼時候來這兒的我還不知道呢,一直想問問你,沒找到時間。”
天義摸把臉說:“有三年了吧。三強叫我來幫他。”
丹鳳又看向中奇,他剛要開口,她卻先攔住他說:“我知道你來很多年了,你只說為什麼沒走吧。”
中奇遲疑一會兒後說:“我和三強是好兄弟,他走了我得幫他把廠子撐著,只是我本事不夠,沒頂上用。”
丹鳳又問天義,“你呢,天義?”
沈天義低頭不語。丹鳳看他的情形也有感念三強之意,便問他們:“我也想把廠子撐下去,而且要撐起來,撐好!你們願意幫我嗎?”
天義抬頭看著她笑,點頭。中奇在她目光投過來時也鄭重地點點頭。
“好!”丹鳳笑了下,“天義,我看外面兩張桌子了,一張是我的,一張李中奇用。你再弄一張來,放裡面那間裡,你用。以後廠裡的所有內勤,人財物等亂七八糟的事情全是你一個人的了,你就是沈園燒磚廠分管內勤的副廠長。中奇是廠裡分管業務的副廠長,我,沈丹鳳從今天開始就任沈園燒磚廠廠長,近段時間我的主要工作是跟著中奇出去跑業務。眼下最要辦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外面拖欠咱們的兩筆款追回來。中奇,一會兒我們商量一下怎麼個要法,下午我們就去。天義你首先做的是讓咱們這個院子從裡往外煥發出生機來,就像這間辦公室。一戶人家乾乾淨淨,整整齊齊才看著像一心過日子的家樣,廠子也是這樣。這樣分派你們有意見嗎?”
中奇和天義聽她幾句交待清楚,言語利落,看著神平氣和,卻又聽了讓人無限鼓舞。都有些驚詫地望著她,覺得這不像平日見到的那個罕言罕語,沉靜溫婉的沈丹鳳。
沈丹鳳再回到家時才知天桐和肖凝來過,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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