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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聽著鬧得厲害，我和我老公直想上去勸勸，又覺得兩口子吵架不好插嘴。以為就這麼鬧鬧呢，真想不到那男的還那麼不是東西，打老婆也能下那麼狠手……”

話在這兒停了，他沒有看她們，但覺得應該是她們看到了他。他在辦公桌旁坐了會兒，又站起來出去，心裡木橛橛的痛，腦子裡有些不太很清楚。開始他還慢慢地走，後來越走越快，一口氣走到他和林可兒以前的家，開啟門，進房裡把床上的被褥一床床地抱出來，搭到樓前的鐵絲上晾，這兒是以前可兒經常晾衣被的地方。都搭好了，伸平了，他又一下抱住被子把頭包進去哭起來。

兩天後謝健雄在辦公樓外面等到下早課的林可兒。林可兒也看到他了，放慢了腳步，可走到他身邊時並沒有停住的意思。健雄打量她，她身體包在件厚實的羽絨服裡，頭上戴了頂毛線帽，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外，沒有看到太多異常。她已經走過他身邊，他也跟著轉過身，叫她：“可兒！”

她停下來聽他說：“可兒，離開他吧，離開榮海。”

她沒說什麼，漸漸地從他眼前走遠，最後在他已經被淚水模糊的雙眼中完全消失。　電子書　分享網站

323　第四章　磚廠浩劫

2

七品市的這個春節除了沈天桐因為打發走了薇薇，有種身輕如燕的感覺，心情十分暢快外，其他人都有些各自的失落情堵。肖凝想念她的繼父和母親，春節前後通了兩次電話，可仍然有見不到人的感傷。丹紅原先的計劃又未成行，勉強應承在家呆到年初八就要去北京，繼陽便心裡一直藏著不忍。劉長生春節帶閆啟行回家拜公婆的承諾也沒有踐行，反而更加忙碌，經常回來很晚。回到家看閆啟行靠在床上沒睡，似在等他，臉上露出開心的笑，過來抱住，然後就沒了動靜，輕鼾聲一會響起。閆啟行把他推到一邊躺好，看著很久睡不著覺，懷疑她今後就守著這樣一個男人過一種這樣的生活！健雄更不用說，一顆心早就落在了無底洞，又看不到了一點點光明，眼前只晃動著林可兒悽然的眼神，攪得他寢食不安。

丹紅覺得節後很快要走的話不好和建忠夫婦開口，繼陽要幫她說，她想想覺得還是自己說好，更顯出誠懇之意。吃著晚飯時，她便向公婆說道：“爸，媽，本來想過了年就在家待著的，可北京那邊還有些事沒忙完，想在家住兩天再過去看看……”

亞尼一聽就明白了意思，笑著拍她的手說：“不用解釋，我看你忙得那些事還挺有意思，我也喜歡。媽也退休了，在家也閒著，你儘管忙你的，你到哪我負責照顧到哪，絕對只幫忙不添亂。”

丹紅不禁笑，可有些過意不去，“總不能老讓你和我爸這麼分著，爸爸在家想媽媽了，會怨我的。”

亞尼看了眼丈夫，又衝兒媳婦笑，“你爸他未必想我，只是也想能看著兒媳婦和孫子。他從來就是喜歡女孩，給他生了個兒子就像欠了他一輩子似的。還說我是認乾女兒的專業戶，還不是為了討他喜歡，怕他不好意思開口，才幫他把乾女兒認了。心裡還一點也不領情！你爸也想跟你去，他三月份就內退，學校那兒現在也可去可不去了，所以，今後你除了我這個保姆又多了個保鏢。你就是在北京那邊生孩、過月子，你也不用擔心！”

繼陽聽著早急起來，“媽，你們這是幹什麼，你們想把家搬北京那兒去？你們是都走得開，我走得開嗎？現在兒媳婦給你們懷了孫子，我這個兒子就可要可不要了？你們都走了，我怎麼辦，我一個人在這邊不孤單？”

建忠搶先說道：“你個大男人怎麼著不方便，瞅空就常往那跑著點不就行了！總比丹紅來回的跑方便吧？你想讓誰跑著？你要實在有意見我和你媽也可以不去。”

繼陽無話可說，丹紅有些歉意地望著他笑。

3

沈丹鳳今年的春節過得不只忙碌。因為年前接了筆要趕工的生意，磚廠一直沒有封窯。丹鳳把工人分成兩波，一部分留廠裡值班，一部分回家過年初夕，然後年初二一早回廠上班，先時留廠裡值班的人再回家休息到初五，初六全部正常上班。天義年前結的婚，覺得廠裡忙，沒想請婚假，丹鳳卻執意給了他七天假，讓他也過了年初六上班。她知道他第一年新婚，兩邊老人面前和一些親戚長輩那兒都要盡禮。

丹鳳讓中奇也回家呆兩天，中奇不回去，她也隨便他。她說：“我白天在這兒待著，你想怎麼休息就怎麼休息一下，晚上你守著？”

中奇點頭。樂聰放了寒假，丹鳳白天上班時也把他帶過來。樂聰跟著母親來磚廠很高興，按照丹鳳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