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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凝轉回身去，流著淚往回走。沈天桐衝動地想下去，但他的手緊緊握在車門把手處卻最終沒有開啟。

5

建忠夫婦還是覺得丹紅不回來得奇怪，多少天連個電話也不打。怎麼可能只打給繼陽，女兒應該是更讓她掛心的才對，竟沒有一個電話打到家裡問一下。亞尼問兒子：“你和丹紅吵架了？”

“沒有。”

“你讓她回個電話，說我想她了。”

繼陽點頭，“好，我告訴她。不過她現在不在北京，去南方有些事情，不一定方便打電話。”

亞尼嘆了聲，沒繼續追問下去，勸兒子：“她要不想回來就隨便她吧，已經很長時間見不到面了，再為這個鬧不痛快，感情會疏遠的。就隨她吧，她還年輕，所以這樣安不下心來，等再過幾年，總有折騰不動的時候，會回來的。”

繼陽又點頭，沒敢抬眼看母親。

肖凝去看月月時，聽亞尼說了繼陽和丹紅兩人可能鬧彆扭的事，給繼陽打電話問詢情況。她問：“丹紅又改變主意不想回來了？”

繼陽苦笑了下，也不瞞她，“不是不想回來了，是永遠不想回來了。”

“什麼意思？”肖凝不明白。

“離婚協議書都給我送來了。”

肖凝張大嘴巴驚得一時沒話，覺得難以相信，“瞎說什麼！”

“是真的！你可能從我媽那兒聽的信吧？丹紅要離婚的事家裡還不知道，我現在還不想讓他們知道，你不要回去說。”

肖凝聽他口氣認真，不禁著急，“這也太突然了，怎麼一下變成這樣？她走的時候你們不是好好的嗎……她現在在哪兒？還是那個電話吧？”

“我想可能不是了，天桐打過電話，沒通。”繼陽沉默片刻，又說，“凝兒，看在我也受苦的份上，給天桐一個機會，我們現在真成難兄難弟了，每天苦臉對著苦臉……算了，不說了，我這兒有事，過後再說吧。”

肖凝聽他掛上電話，自己握著話筒有些發呆。一會兒後她掛了座機，拿出手機查出丹紅的手機號，打過去，電話裡是服務檯停機的告知聲。肖凝扣了電話，不禁心裡又急又暗氣丹紅：出這麼大的事怎麼也不給她一個電話，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猶豫了片刻她還是忍不住給天桐打過電話去。天桐掏出手機見是肖凝的電話，心裡一陣狂喜，急忙地接了，“凝兒？”

肖凝直接問丹紅的事，“你給丹紅打通電話了？”

天桐聽是為此事找他，不禁很失望，聲音又變沉悶了，“沒有。”

“沒再從別的途徑打聽一下新的聯絡方式？不是北京有個十五嗎？”

“想到了，十五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她不在北京了？”肖凝又吃一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天桐沉默片刻，回答她，“我也不是完全確定，繼陽不肯明說。我覺得可能丹紅在北京另有人了……”

“怎麼會！”肖凝彷彿聽到說她自己似的，生氣地一口頂回去。

“我說我不能確定了！”

“不確定你亂猜什麼？以為什麼人也和你一樣？”

“凝兒！”天桐氣惱，可沒等他再說什麼，肖凝那邊電話已經扣了。氣得他把手機緊握在手裡，要攥碎了一般。

436　第十一章　夏無夏雨

6

繼陽雖然表面上對天桐打聽丹紅的情況表現的漠不關心，但見天桐竟沒能打聽出丹紅的去向也不禁焦慮。他打電話找到十五，讓十五問柏青知不知道丹紅的去向。十五說：“我已經問過了，他也不知道，我看是真的不知道。繼陽，丹紅和柏青沒什麼。”繼陽要掛電話，十五又說：“我剛出了一張新專集，有些紀念意義，收入的多是丹紅創作的歌曲，有幾首怕是你還沒聽過。感興趣的話買張聽吧！”

繼陽掛了電話後，開車去了附近一家大音像店，去買十五說的那張碟。出了音像店，上車後撕開包裝，把碟放進音響裡。歌詞傳出來時，他聽了果然陌生，覺得不是丹紅的作品風格，他看包裝盒上的目錄，上面標著的歌曲名字是《磨盤之歌》，詞曲者沈丹紅。繼陽有些狐疑地聽著：

圓圓的厚厚的沉甸甸

永遠也轉不停的磨盤石

磨過青稞豆麥

磨過苦辣酸甜

磨平了一道道尖鋒厲痕

磨不平人間的恩恩怨怨

磨彎了男人的背

磨皺了女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