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菜湯。結賬的時候林朗向他詢問山塘街的方向,他熱心的講了半天,怕他們仍不清楚,動手畫了一張地圖給他們。
正是櫻桃上市的季節。在安城,櫻桃是水果中的貴族,可是在蘇州,卻隨處可見裝滿櫻桃的小拖車,紅彤彤的鮮果在陽光下閃爍著動人的光澤。
十塊錢買一大袋,也不洗,兩人邊走邊吃,邊吃邊逛。沒有目的的旅行,對自我的一次小小放逐。
在山塘街佈置的很文藝的奶茶店裡,顧憶笙在臨河的窗邊發了一下午的呆,林朗就坐在她對面看了一下午的《國家地理雜誌》。
“你不擔心學校裡發生事了嗎?可能老師給你爸媽打了電話,他們正滿世界找你呢。”她素來無人牽掛,所以消失一天不算什麼大事,可他就不一樣。
“如果我在學校,可能現在會更擔心你怎麼樣了。”他看著她說。
她看著他,手指握著放了冰塊的奶茶杯,心裡那個不快樂的部分像融化的冰塊一樣,從堅硬變得柔軟。
他們走的時候林朗去結賬,她站在門口等他,夕陽暖暖的落了一身,撣撣衣袖似乎會散落一地碎金。她回過頭去看他的側影,溫柔的眉眼和俊朗的45°側臉,看她時微笑的眼,全世界的寵愛都給他也不會讓人心生嫉妒。因為他那麼美好而善良。
原來有時候真的會貪心奢望,時光能在美好的時刻永遠停駐。
晚上七點的時候到家,顧憶笙推開門的時候愣了一下:客廳的燈亮著,顧天一坐在沙發上等她。茶几上的茶水都涼了,他應該等了她很久。
“你老師今天給我打電話,說你沒去上課?”
她把鑰匙放在桌子上,蹲下身去解鞋釦,應道:“嗯……”“en”的音還未發完整,茶杯擦著顧憶笙的耳際飛到牆上碎裂開來,炸裂的碎片劃過她的臉頰。她不敢置信的回過頭去,看到褐色的茶漬在牆上開出猙獰的花朵。
“你竟敢學人家逃課?還和程楚文打架?你是個女孩子,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和男人鬼混,不上課,我的臉都給你丟盡了!”顧天一陰沉著臉罵道,“你現在給我去王阿姨家道歉!”
顧憶笙站在門口不動,腳上是脫了一半的鞋。顧天一“呼”得站起來,氣急敗壞地衝過來推她:“畜生你有沒有聽見?快去道歉!”
她抓住門抵抗他的拉扯,頭髮凌亂地散在臉頰兩旁,額頭上都是汗。在掙扎間額頭碰到了門框,發出“砰”的一聲,眼淚在瞬間迸了出來。
顧憶笙終於哭喊起來:“你怎麼不去問問程楚文我為什麼要打他?他媽媽又是怎麼在背後嚼我們家舌根的?”
顧天一怔了怔,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眼神凜冽的像黑暗的天空中劃過的閃電,但他隨即更大聲地罵道:“不管怎麼樣,你打人就是不對!打人就得道歉!我是你爸我就得教你怎麼好好做人!”
“教我做人?”顧憶笙突然笑起來,淚水緩緩滑過她的臉頰,“你怎麼早不教呢?……今天的事情,你想想也知道我怎麼會主動去招惹程楚文,我怎麼打得過他……可是你什麼都不問,進門就摔杯子……你知道他怎麼說我和媽媽的嗎?他說媽媽……”
“啪!”
那是顧憶笙十年來和顧天一說得最長的一段話,卻是以一個響亮的巴掌做結尾。“媽媽”這個詞,永遠是他們家最大的禁忌。
她捂著臉,眼淚掉得很兇。向來溫順沉默地顧憶笙不見蹤影,現在站在顧天一面前的是一個倔強、乖戾的陌生人:“我媽到底去了哪裡?她有沒有死?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
“啪!”又是一個巴掌。“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你耳朵聾了嗎?她死了!”顧天一幾乎是用吼的,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雙目充血。
“你怎麼不當我也死了呢?”顧憶笙拉開鐵門飛奔出去,頭也不回地一頭扎進黑暗裡。
顧一天望著緊閉的房門大口大口喘著氣,頹然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說不出話來。
第五章{笑忘歌}青春是手牽手坐上了永不回頭的火車
林朗突然輕輕地哼起了五月天的歌,悅耳的聲音在清爽的空氣裡淡淡的散開去。
顧憶笙坐在他的身後,目光劃過他略顯瘦削的背影,流暢美好的肩線,後背上隱隱的汗漬,心裡像開出了一小朵一小朵的花。
【一】他微醺的臉上有一種無法言說的哀傷表情。
雨下的很大,黑色的夜幕像是一塊巨大的烏雲,籠罩了整座城市。雨水像淋漓的淚水連綿不絕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在地上砸出透明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