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擾。”他又撓撓頭自言自語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自戀了……”
顧憶笙“噗哧”一聲輕笑出聲,看著他贊同道:“有點。”不過他的“自戀”是對的。雖然她也是女生,可是她承認女生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他今天這樣旗幟鮮明的站在她的陣營裡,真的很可能給她帶來麻煩。
“還是要謝謝你。”謝謝你給我許久不曾感受到過的溫暖,謝謝你為我細心考量。
林朗一副雞皮疙瘩掉滿地的表情,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道:“受不了……我又沒做什麼。”
“如果真想謝我的話,請我吃糖啊。”他向她討糖吃,像是還沒長不大的小孩,“我下次一定要轉到鳳凰!”林朗始終對自己在轉糖人方面的大潰敗而耿耿於懷。
“……好,沒問題。”原來他還記得她,記得那次偶遇。
林朗後來又困了,斜倚著車座後背沉沉睡去。顧憶笙始終沒有睡意,開啟了點車窗,涼爽的夜風迎面打在她的臉上,似乎能聽到面板被拍打時發出的“啪啪”聲。
大巴途徑一片叫暖水涇的區域時,有什麼東西被風吹進車窗,落在顧憶笙的衣襟上,然後順著滾落在她手臂上。
是一朵小小的紫色花朵。秋天時路邊很常見的小野花,花瓣纖巧瘦弱,莖杆極細,沒有芬芳的花香,沒有耀眼的花容——就像她顧憶笙一樣,它是不起眼的小植物,她是不起眼的小人物。但是無論有沒有人注意到它的盛放和凋零,它都要在最好的季節努力開出最美的花朵。
顧憶笙將花朵握在手心,然後伸出窗外,讓夜風帶著它再次飛翔起來。它在風裡打了個轉兒,最終還是輕輕的墜落在地,不久之後就會與塵埃融在一起了吧。
顧憶笙望著身邊的林朗,那種咫尺天涯的荒涼感將她瞬間淹沒。
【二】“不要對我那麼好,我怕我會喜歡你。”
2003年夏天,非典肆虐。那段時間也是顧天一在家時間最多的一段時間。他看通宵電視,有時電視開著,人仰躺在床上睡去,呼嚕聲震天。
媽媽去世之後,爸爸應該一直覺得很寂寞吧?一個人睡很大的床,總覺得房間空,所以整夜整夜的睡不著,開著電視聽著電視裡的人說話才會覺得安心。可是即使心裡明白,顧憶笙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她唯一能做的也許只有早上替他關掉電視這樣微小的事。
第25節:{倔強}逆風的方向 更適合飛翔(6)
早上醒來的時候覺得身體沉重的像四肢灌了鉛,頭也昏昏沉沉的。顧憶笙想大約是昨天晚上覆習地理看得太晚了。
指標指向6:45,她洗漱完畢,揹著書包走下樓道的時候聞到很濃的84的氣味,一直到出了樓道口才消散。
往日擠滿了上班族和學生的公交車也顯得特別空,連司機總共不到7個人,大家都帶著口罩,還有一個染了一頭黃髮的男生居然把游泳眼鏡也拿出來對抗病菌。顧憶笙坐在窗邊,從視窗灌進來的清晨的風仍有點涼,她喉嚨一癢,不由輕微咳嗽了一聲。隔了一個座位坐在她前面的中年女人警惕的看了她幾眼,又往側前方挪了個位置。
人心惶惶,整座城市有一種世界末日將來臨的感覺。
顧憶笙下車的時候看到林朗和夏茹從同一輛車上下來,女生正眉飛色舞地說著什麼,男生微微側著臉,專注而認真地聽,透過樹葉間隙的光斑打在他們的身上,像夏天的吻痕。
她遠遠地跟在他們身後揹著書包慢慢走路,安靜而沉默。
因為進校門要測量體溫,等待測量的學生排起一條不長不短的隊伍,林朗回頭的時候看到排在他身後的顧憶笙。
“你怎麼都不出聲呢?”
“我……不知道是你。”她不習慣撒謊,掩飾般輕咳一聲,結果在這草木皆兵的特殊時刻,周圍的人除了林朗,以她為中心呈放射狀四散。夏茹用手帕捂住口鼻,有些警惕地看著顧憶笙。
林朗竟然笑起來:“你嚇壞他們了。”他向夏茹介紹顧憶笙,她卻覺得越發的窘迫,原本是假裝咳嗽結果卻真的停不住,連檢測體溫的老師都注意到了這邊。
“38。2℃!”體溫測試結果嚇了所有人一跳,醫務老師拿體溫計的手都開始微微顫抖,“同學,你在發高燒啊!”
顧憶笙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似乎是有些燙,她一直以為是天氣熱的原因。
“趕緊的,上醫院!其他人散開!”其實根本不用他發令,之前排隊的學生早就如躲瘟疫一般躲遠了。只有林朗一人還站在原來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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